至于讨论,在他看来,只要还没到最后说散会,讨论就还不算结束,他自然也不急着发表意见。
“既然如此,刚才我们否定保守治疗方案的时候,韩医生怎么不表态?”
韩白蔹一脸坚定地回答:“因为,我不认为这属于保守治疗。”
在西医眼里,中医的治疗手段或许都算保守治疗。
但在韩白蔹眼里,只有不采取任何针对病情的措施,由着病人等死才算保守治疗!
“韩医生说可以针灸止血,也就是说,韩医生有过类似的经验?”
韩白蔹点点头:“确实有过。”
又有人突然问道:“韩医生知道这位病患的身份吗?”
韩白蔹摇摇头。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也不关心这种跟病情毫不相关的问题。
年龄不同,治疗方案或许会有不同。难道身份不同,治疗方案也不一样吗?
“那你知不知道,这位病人可不是一般人,他要是在我们医院出了问题,那责任谁也担不起。”
韩白蔹总算明白对方的意思了,就是提醒他没有把握千万别吹牛,惹出麻烦可不好收场。
“我不知道病人什么身份,也不需要知道,对我来说,他就是个病人。我治的是病,不是人。不管病人什么身份,出了事,该医生承担的责任就得承担吧?如果不是医生的责任,只要尽了力,那就无愧于心。”
医生从来不敢保证万无一失,哪怕病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,这一点也无法改变。
当然,有些医德不行的人确实会看菜下碟,但大多数医生都是好的,哪怕病人是个死刑犯也会尽心尽力去医治。
韩白蔹说的这番道理,大家都是懂的,甚至于他们当初入行时,也是怀着这样崇高的使命宣誓的。
可人走得越高,就会越爱惜自己的名声,就会越加小心谨慎,有时候甚至会忘了初衷。
此刻听着韩白蔹这番话,虽然有人嗤之以鼻,但更多的还是振聋发聩,还有羞愧。
院长清了一下喉咙,然后问韩白蔹:“韩医生,你确定用针灸真能止脑内出血?”
“确定。”他从不信口开河。
“那你有几成把握?”
“这个问题,我还要见过病人才能回答。”
既然没有更好的方案,既然这里有个自认为有把握的,这场会议就暂时终止了。
一行人纷纷起身,浩浩荡荡的,转战去了病房。
一开始,沈佳音没有立马跟上去。
那是韩医生的战场,不是她的。
她转过头,看向身边没有起动意思的男人。“肖总,你不要跟过去吗?”
听方才里面的对话,她猜测得不错,对方是个大有来头的人。
既然身份如此重要,那么人能不能成功救回来,对晨风医院来说应该也很重要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