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彪呢?”
“虐待罪,判了一年零十一个月。”
沈佳音点点头,虽然觉得这个处罚还是太轻了,杀鸡儆猴的作用大打折扣,但也算开了个好头。
第二天一早,沈佳音就把昨天来的人都带到了白蔹中医馆。
韩白蔹逐一给他们诊断,有好消息,也有坏消息。
每一次看到那些眼睛里的光熄灭,大家都觉得很难受,可是没办法,医学界有太多未能攻克的难题,韩白蔹也不是万能的。
王招弟得到的就是坏消息。
从名字就可以看出,她家里重男轻女,她又是老大,从小到大,重活脏活没少干,打骂也是常事。
这几年家里包地种植了二十多亩地沙糖桔,她的担子就更重了,而且喷农药这事都是她来干的。不只是自家的沙糖桔,还接了别人的活,每天从早忙到晚,天不亮就起来干活,十二点都不一定能睡下……
跟杨乐一样,她也没做什么防护,有时候连口罩都不戴。
如果果树比较高,喷药的时候都是朝天喷的,药水喷在果树上,同时也喷在了人身上。没有防护措施,光是吃都吃进去好些,更别提沾染皮肤和吸进去的。
不知道是因为疲劳过度,还是因为长期接触农药,或者两者兼有,反正等她感觉到疼痛的时候,就已经是肝癌晚期了。
韩白蔹也无能为力,只能尽可能帮她减轻疼痛,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轻松一些,不那么受罪。
“沈老板,我能求你一件事吗?”王招弟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沈佳音,突然小声问道。
沈佳音毫不犹豫地应了:“你说,只要我能做到。”
“能不能借我一点钱?不对,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还了,不能算借。”
王招弟苦笑连连,心里疼得已经麻木了。
“能不能给我一点钱?我想去海边看看,我还没见过大海呢。”
“不过,我在电视里看到过,大海无边无际,那么蓝,看起来那么干净,如果……”
如果能永远跟它做伴,应该挺好的。
沈佳音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,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,因为不知道该尊重她的决定,还是该劝她再坚持坚持,没准会有奇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