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半夜的,匆匆吃了点宵夜,再刷个牙就该睡觉了。
除了病床之外,病房里只有一张床,聂涵当然让给了陈柔,自己去睡病床了。
陈柔困的厉害,也不挑床,一躺下就睡着了。
但她虽然入睡很快,也特别警觉。
那不,她刚睡着,不一会儿,只觉得床边有细细碎碎的声响,还有人在撩被子,下意识的反应,她仰面坐起的同时右手锁喉腿在扫人,左手还在抓床头的匕首。
“什么人?”她的声音冷的像寒冰一样。
“阿柔姐,是,是我啊,阿涵!”来的是聂涵,被陈柔锁了喉,吓的声颤。
陈柔松了手,仍躺回了床上,问:“不好好在里间睡觉,你跑出来干嘛?”
这是张1.5米宽的床,睡得下两个人,聂涵撩被子上了床,蜷到陈柔身边才柔声说:“我一闭眼就想到鬼头昌的园区,我好害怕,睡不着。”
要不是像陈柔这种加勒比海去过,红海去过,甚至缅甸也去过的人,进了海盗窝子,确实会怕,会在脱险后得ptSd,应激障碍综合症。
陈柔并不喜欢跟人共享一张床,但考虑到聂涵正处在ptSd中,遂柔声说:“有我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呢,不用怕,快睡吧。”
聂涵又往她身边蜷了蜷,乖乖答了声嗯,默了一会儿,却又说:“虽然你和小叔还没有办婚礼,但我想改称呼,我觉得叫你阿娘会更亲切喔。”
聂家是正统的香江人,习惯把小婶叫阿娘的,他们讲粤语,叫起阿娘来很好听。
陈柔是个粗枝大叶的性格,也无所谓聂涵怎么称呼自己,遂说:“随你,睡吧!”
聂涵又说:“真希望我小叔能早点醒来,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,但我一直知道,他好钟意你的,现在就更不一样啦,你那么棒,救了他的命喔。”
要说聂钊是否喜欢原身,以及在他醒来后,会怎么看现在的她,陈柔可没聂涵那么乐观,觉得聂钊就一定会感激自己,喜欢自己。
反而,她觉得聂钊不但不会喜欢她,反而应该很戒备她才对。
毕竟原身是那么的漂亮,温柔,美丽大方,而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。
聂涵打了个哈欠,又嘟囔说:“嘉峻在新加坡读书,来的会晚点,但明天嘉峪就会来的,阿娘,他可叛逆的,特别不听话,到时候你帮我收拾他喔。”
聂嘉峪和聂嘉峻就是聂涵的俩弟弟,聂钊的俩小侄子了。
而说起他们,陈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,那就是上辈子聂钊找她的事。
上辈子陈柔只见过聂钊一面,还是由领导引荐的,涉及到了一桩由黑客发起的,针对香江几大银行结算中心的金融系统侵入类恐袭案件,而黑客的真实身份,种花南海军方所怀疑的,正是聂钊的两个侄子。
说来挺不可思议的。
上辈子的聂钊在原身被残忍杀害后便一生未婚,他的两个侄子聂嘉峪和聂嘉峻是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,那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用做,就可以继承一份上千亿的遗产。
但是他们俩在成年后,并没有在聂氏公司工作,帮聂钊打理家业,一个去了硅谷,成为了一名软件工程师,另一个则在渣打银行工作,是一名银行的高级管理人员。
他们跟聂钊的关系虽不好,但也不坏,就是普通的叔侄关系。
如果没有那桩黑客袭击案,以聂钊当时的身体情况,很可能撑不了几年就去世了,他的俩个侄子也将顺利继承他的遗产,但偏偏就是他俩,策划了一桩只要被抓,就将要把牢底坐穿的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