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嘉峪还小嘛,傻,懵头懵脑的说:“阿公,您都给警长送钱了,为什么不报警?”
聂荣虽然脾气不好,但向来只是无视孙子们,是从来不动手打他们的。
但此刻他被聂嘉峪的蠢给气到了,扬手就是一巴掌:“蠢货!”
爷爷虽老,手上还有劲儿,这啪的一耳光打的聂嘉峪脑瓜子嗡嗡的,脸颊火辣辣的痛,这小子是个倔性,从小到大头一回挨打,虽然爷爷打的,可他不服气,遂捂着脸颊又嚎了一声:“我怎么就蠢啦,你们动不动给警长送钱,关键时刻你们却连个报警电话都不敢打,你们才蠢吧!”
正好这时也不知是有人推门,还是撞在门上,门在轰轰作响。
安秘书顶着门板,语带哭腔:“阿峪少爷,求求你住嘴吧,别刺激主席了。”
其实不怪聂嘉峪不理解,也不怪他骂,确实,时值今日,值此刻,一生自忖聪明的聂荣经陈柔,也才发现自己的糊涂和愚蠢。
事情是这样的。
他,香江首富的小儿子被海盗绑架,差点死在异国他乡,其背后肯定有黑手。
而且不用说,那个黑手有九成的概率在聂家内部。
而昨晚,在手术完成后,陈柔走了一步险棋,要求接管安保团队。
他猜到她的用意,于是首肯了。
那是一步险棋,一旦陈柔才是幕后黑手,他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但他当然会信任她,因为她把他的儿子,活生生的小儿子从海盗窝里带回来了。
而他的移权,唯一可以惹到的人就是梅宝山。
当他同意陈柔的要求,移权的时候,其实是负着气的,存的心思是想跟陈柔赌一把,赌梅宝山的忠心,也赌他一年花上千万打造的安保团队,赌他们的忠心。
也是想变相证明一个推测,聂钊被绑是他自己的问题,而非聂家的问题。
但仅仅过了一夜,在这个清晨,他被打脸了。
他一耳光搧在孙子的脸上,孙子痛,他的心里更痛,又痛又觉得羞耻,因为现实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。
无疑,他一直以为忠诚的梅宝山造反了,而且他在聂家的影响力高到什么程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