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在砂厂附近,聂老板就遭遇过一次海盗,但感触并没有今天那么深。
因为当时所有的海盗全部在船舱里,收敛好之后就付之一炬了。
但今晚这儿只有一艘船,船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人和血。
聂老板要下船舱去找陈柔,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正瞪着自己,挺生气的,毕竟他几乎没有被人用仇恨的目光瞪过,他于是止步,看了过去。
也就在这时,那颗人的脑袋突然被一个人拎着头发提了起来,他才赫然发现,那竟然是一颗齐茬被削掉的脑袋,身子已不知去向。
聂老板胆子本就小,看到恐怖的画面就想跑,岂知楼梯上全是血,他一脚踩空,饶是前面的sam肘了一把,安秘书还在后面掖着,他依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也就在这时,陈柔突然冲出了船舱,恰好跟聂老板四目相对。
聂老板于是立刻左右一甩,挥开了安秘书,肘着sam的肩膀站了起来。
安秘书没看到老板娘,笑嘻嘻的说:“您也吓坏了吧,妈呀,我也吓坏了。”
聂老板狠狠瞪了秘书一眼,搓了搓手指,恰这时陈柔赶上楼梯:“你竟然来了?”
聂老板不请自来,还有点担心,怕太太会生气,但她又说:“太好了。”
时局不停在变,就在前一分钟,如果知道聂钊来,陈柔只会觉得麻烦。
但这一刻就不是了,她又说:“湾岛仔烧到体温计爆表,军舰上有冲锋艇吧,赶紧把它卸下来,我们要立刻派人送他回营地降温,否则脑子就烧坏了。”
聂老板要说打打杀杀当然不行,但船有的是。
而且他带过来的那艘中型舰,本来就是准备送给陈恪他们的。
不等他开口,安秘书一边脱了自己的外套风衣给聂老板围沾了血的屁股,一边已经掏出对讲机来,在联络船上的韦德,让他派一艘新的冲锋艇过来。
同来的保镖是Sam和ram,他们只是大概知道聂老板的生意,而这艘船,实则是由一艘米式小型战舰改装而成的,中间隔了也就几个月,这是第二回了。
他们故国军方的船只,似乎成了陈柔重点打击的对象,为什么?
这不正好嘛,上回只是一帮底层海盗,也没有带任何货物,杀他们是逼不得已,但今天不一样,这艘船上有惊喜,而且是大大的惊喜,估计连聂老板都没见过。
陈柔伸手牵老公的手:“下来,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。”
聂钊直觉这船上怕是没什么好东西,再看妻子背着那把长刀,想想刚才那颗人头,好吧,在想到它是被陈柔切掉的时,他总算没那么怕了。
可大冬天的,他的皮肤是冰凉的,手也在不停的颤抖:“什么好东西?”
陈小姐在这种海盗窝子里的游刃有余,聂老板只在商场上有。
遍地是血,腻而滑腻,她在前面走的极快,到了驾驶舱的隔间,掀起一块铁板,一手抓上中间的钢管,只听呲溜一声,她已经在货舱里了,抬头:“下来!”
用钢管速降,是军舰,以及消防中心才有的下楼方式,聂老板不会。
可是太太都下去了,伸着手呢,他难道就此不下去了?
聂钊抓上钢管,眼睛一闭心一横,只觉得呲溜一下,两只手恰好将他围住。
他睁开眼睛,恰好看到陈柔双手环着他,她搂过他紧双手,抱了他一下,又立刻松开,笑着说:“往这边来。”
男性天然的就会具有一种冒险精神,可聂钊天然的,也有一种对死亡的深切恐惧,所以他也渴望冒险,但是适可而止的冒险,而且总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兜底。
而要说他为什么会对陈柔有一种难以遏制的,生理性的喜欢和离不开,就在于,她有一种普通男性都没有的,极端的冒险精神,而且她总会回头兜着他。
聂钊跟着脚步轻盈,欢快的妻子一路往前,两边摆的全的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