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他这么袒护自己人,不禁都皱起了眉头,而张文远心里却狂喜不已,宋江不追究自己了,高县尉力保自己,看来死不了了啊。
宋江对高克疾的心思心知肚明,或许是畏惧他的权力,也或许是去年抓晁盖的时候,自己和朱仝、雷横三人合伙把他坑得太惨了心里有愧,总之今天他决定给他这个面子,不继续深究下去了。
“张三郎与小人乃是同僚,平时做事也十分尽心竭力,和小人交情也很好,此事说来说去,小人也有些过错,小人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请他去吃酒,让他受到了蛊惑。如今既已铸成大错,就请大老爷看在小人的薄面上对其减轻处罚,如此小人心里也好过些!”
众人听他前面还在痛斥阎婆惜水性杨花,后面却突然为张三求起情来,不由得大吃一惊,心说你这“孝义黑三郎”也太讲义气了吧,连这样的事都能忍?
雷横是个直性子,首先开口道,“押司,这对奸夫淫妇坏了你的名声,你还为他求情,莫不是糊涂了?”
宋江轻轻地叹了口气,小声地说道,“县衙的名声比小可的名声重要多了!”
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,时文彬隔得远没听见,但是高克疾却听见了,他狠狠地瞪了箫谦一眼,呵呵笑道,“宋押司说得极对,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,张三纵有再多不是,也是衙门中人,某些人不要脸面不打紧,咱们大部分人可不能不要。”
听到指桑骂槐地针对自己,箫谦差点儿当场气死,想当场驳斥他一番却见知县的脸色变了,只得生生地忍住了。
作为张文远的直属上级,高县尉平时没少收他的孝敬,也假他的手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,见知县动了容忙继续说道,“大老爷,这张三平日里处理刑狱之事倒也颇为得力,如今犯下此等罪行多半是阎婆惜那水性杨花之人勾引的。俗话说得好,英雄难过美人关,张三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,家里的娘子又……”
说到这里他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,因为据她所知张文远的娘子生得五大三粗,貌如夜叉,一点儿都不像个女人,小张三自负文采风流,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