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母人老成精,已经从糖砖和纺车上看到了巨大的商机,既然他要吃三顿饭,自然不会拒绝了,“哎……好,今儿咱吃汤饼!”
宋朝的汤饼就是后世的面条,虽然在后世是极为常见的吃食,但在这个时代可是好东西,寻常人家一个月也只能吃几回。张母今天破例煮面吃,还是看在家里有两个病号的份上。
母子俩正在说话,阎婆惜缓缓地从房间里出来了,见到张母忙跪下磕头,“奴家见过老太君,老太君的救命之恩,奴家没齿难忘!”
经过昨天晚上不太顺利的谈话她已经看出来了,张文远并不愿意留下她,李大莲更是恨不得把她掐死,想要留在张家必须哄好张母才行,因此身子稍微好了一些,她马上就来行大礼了。
张母受了她的礼,看了张文远一眼,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就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,便沉下脸来训斥道,“你和三郎的事闹得满城都知,不仅害了三郎,也害了你。你现在无处可去了又来投奔三郎,我们张家是良善人家,自然不会见死不救。但救你的命是一回事,要让三郎把你收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你并非良家女,名声又坏了,三郎要是收了你会惹人闲话的。二来你身子弱,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,家里的活也指望不上你,俺们又不能让你出去唱曲儿挣钱,你说我们留你有什么用呢?”
张母的话说得极为难听,差不多就是指着鼻子骂了,但阎婆惜却不敢有丝毫怒气,反而陪着小心道,“老太君说得是,奴家确实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,也不会料理家务,但是奴家可以学,奴家还算聪明,什么都能学会。老太君在上,奴家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三郎过日子的,只要您让奴家留下来,奴家一定会好好孝敬您,听您和大娘子的话,奴家再也不碰那些行院的东西了。”
她的态度如此恳切,张母也有些难为情了,看了张文远一眼,示意他拿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