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,最重要的就是一些书籍,作为以经学书法见长的名士,不管去哪儿,都少不了要钻研学问。
本想着不带太多书,但随便一收拾,不知不觉就塞满了几个大木箱子。
蔡邕无奈的摇了摇头,相比之下,好像还是《自然经》这种纸质书更加方便,虽然保存时间不比竹简,但可以记载更多文字,而且更加便携。
从这线装书籍的质地来看,幽州那些黄巾应该已经十分普遍用这种纸质书了。
光是把这书摸在手里,蔡邕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,这纸质书似乎带着一种新兴事物的生命力,而竹简反而感觉有种陈旧落后的感觉。
认真想了一下,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奇怪,若是把这本书里的文字篆刻到竹简上,没有个七八卷根本就塞不下内容,更不要说书籍可以印刷,成书效率不知高出几何。
新兴事物与老旧事物的优劣,一目了然。
并没有什么犹豫,蔡邕最后就把这本《自然经》塞进了怀里。
这玩意儿他越是研究越是有意思,不论是那新颖的自然学方法论,还是自然教思想教义,都让他大感惊奇,这也是董卓明明已经忘了这茬,但他依然还在研究这本经文的原因。
而且据他与朝中其他学者接触来看,私下研究这个的并不止自己而已。
至少抛开自然教那对士族极不友好的教义来看,经文之中对于世界的认识对真正的学者就很是吸引,更不要说如今自然学方法论已经有所建树,如微观世界之论不知道让多少学者渴求一观,蔡邕也并不例外。
与此同时,蔡邕心里也盘算着等到局势稳定一些,也向朝廷上奏学习黄巾之法推行这种纸质书籍。
不管自己是不是董卓提携而来,自己终究都是大汉臣子,能做些事情也是好的。
时间一到了第二日,就看到蔡琰一边流泪,一边与父亲告别,最后依依不舍的坐上了马车,在这动荡的时局一路往东而去。
而蔡邕则是带着侍从与行李往皇宫而去。
一路所见,蔡邕只看到洛阳城已经完全乱了套,董卓的西凉铁骑在城中肆意践踏百姓抢掠财物,到处也都能看到滚滚烈火,四处都是百姓凄惨的哭声。
如此景象宛如末日,蔡邕不忍多看,虽然有心阻拦,但是最终还是化作叹息,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