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梦之说,一点都不荒谬。
陈卓面色一整,面容肃穆地张口:“敢问郡主,王爷有何嘱咐?”
冯文铭迅疾接过话茬:“请郡主告诉臣等,臣等一定遵令而行。”
两位长史都发话了,杨政略一迟疑,也跟着表态:“请郡主示下。”
什么托梦,分明是托词。郡主想做什么,直说就是了,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。
邱远尚面上一派恭敬,心里也在嘀咕。小姑娘懂什么,想一出是一出。
姜韶华瞥一眼过来。
卢玹这一年功夫没有白费,王府中人心思晃动不说,眼前的七人,也被拉拢了两个。
表面还算恭敬,心里的轻视和不以为然,却在眉眼间显露出来。
这是男子对女子的天然蔑视。哪怕她是南阳郡主,是他们理当效忠的主子,他们也没将她真正放在眼底。
姜韶华心中哂然冷笑,面上露出些许悲戚,轻声道:“祖父怪我,没有尽到郡主之责。南阳郡是我的封地,我却囿于哀恸不管不问,将一众事宜都推给属官,着实不该。”
听到南阳王的名讳,陈卓目中闪过真切的悲痛。他和南阳王相处数十年,既是主臣,亦是至交好友。
南阳王临终前,拉着他的手,将年少的郡主托付给他。他含泪立下毒誓,定然竭尽全力辅佐郡主。南阳王这才合眼。
郡主说王爷托梦,那王爷一定是托梦了。
“过去的一年,郡主一心为王爷守孝,孝心可感天地。”陈卓目光坚定,声音铿锵有力:“如今郡主出了孝期,正该是接手王府的时候。”
冯文铭不假思索地附和:“陈长史这番话,也正是微臣心中所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