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宸沉默片刻,斩钉截铁的应道:“郡主身手过人,聪慧果决,他日必成大器。”
安国公哑然失笑,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:“你这么说又太夸张了。一个十岁小姑娘,就是身手好些,行事周全些,又能成什么大器。她是大梁唯一有封地实权的郡主,这辈子能守住南阳郡,就是万幸了。”
这倒也是。
女子囿于身份所限,根本挤不进官场。权利争斗,是男人们的事。就连郑太后,也不能直接插手朝政,只能通过郑家来拉拢朝臣干预政事。姜韶华在南阳郡那块土地上能有些作为,也仅止于此了。
郑宸定定心神,低声提醒安国公:“王丞相党羽众多,麾下无数忠犬,稍微示意,就有人冷不丁跳出来。父亲在朝中要多加小心。”
安国公叹口气:“我在朝中如履薄冰哪!能用可用之人,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。可惜你太年少了,还得等上几年,才能当大用。”
郑宸也有些无奈:“我也盼着快些长大成人。”
他被困在这具十二岁的身体内,想说的话不能说,想做的事做不得。
只是,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
安国公低声嘱咐:“你在上书房读书,平日多和太子殿下亲近。别让王四郎抢了先。”
李博元粗莽没心机,高凉王世子姜颐虽然是皇室子孙,其实身份微妙尴尬,在宫中并不受宠,可以忽略不计。
郑宸真正的对手是王丞相幼子王瑾。
郑宸目光一闪,想起了前世王瑾坠马身亡的那一日。
那一天,他心情很畅快,独自在郑府里喝了一壶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