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县令哑然无语。
他当然做不来。
他是清河崔氏子弟,自幼衣食无忧,一心读书考科举。考中了进士外放,家中长辈为他出力,谋了叶县县令一职。
叶县在大梁能排进前十,是有名的富县。他到任之后,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,就能稳稳地收大笔税赋。
按着大梁官员考核制度,税赋缴纳多少,就是衡量一个官员是否称职的最高标准。以这个标准而言,他就是大梁最优秀的县令之一。
可是……
郡主显然有另一套标准。
眼前这个黑老鼠一样干瘪丑陋的蔡县令,才是郡主眼中的好臣子。
蔡县令所说所做的那些事,对一个七品堂印官来说,太琐碎太细致,甚至是太跌份了。以他略显清高的脾气来说,根本做不到。
蔡县令打开了话匣子,坐姿也从容多了,又往崔县令胸口扎了一刀;“崔县令莫怪,我还有一问。”
“蔡县令请问。”崔县令放下茶杯,端正坐姿,一副请教的姿态。
蔡县令睁着细缝一样的眼,直直盯着崔县令明亮有神的黑眸:“假如我和崔县令换一换,我能治理好叶县。崔县令能否治理好郦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