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事沉重且繁杂,年少的太子根本无力承担,政务其实都落在王丞相之手。
几位太子伴读,现在也就是陪着太子一同上朝罢了。
郑宸心中不忿不甘,也只能隐忍,闻言低声道:“昨日王丞相过寿,朝臣们纷纷前去贺寿,贺礼一件比一件贵重,堆积如山。我知道太后娘娘心中不高兴,特意来宽慰娘娘。”
郑太后被说穿了心思,有些羞恼,哼了一声。
郑宸又道:“还有一桩事。南阳郡敬献新粮,一来能借此挫一挫王丞相威风,二来能为娘娘一振声势。一举两得,娘娘何不竭力促成此事?”
郑太后又哼一声:“哀家和皇上说了,皇上却说朝堂要安稳,不宜起争端。”
这个太康帝,软弱无能平庸。
郑宸心里腹诽不已。殊不知,在病重不起的天子眼里,要保证朝堂不生乱才是头等大事。
既然打理朝政要靠王丞相,那么朝堂大事就得听王丞相的。
这一点,郑太后却是心知肚明。也因此,郑太后再恼怒,也将此事按下了。免得太康帝在病中烦心不得消停。
郑宸低声问道:“南阳郡主那边,娘娘可曾写信安抚?”
郑太后不以为意,随口道:“哀家写了一封信去。韶华孝顺懂事听话,不会因这么一桩小事恼怒记恨。”
孝顺懂事听话。
养在宫里的两位县君和范姑娘,也没得到过郑太后这般夸赞。
郑太后口中的南阳郡主,和他脑海中那个冷凝锐利的姜韶华,根本就不是一个人。
郑宸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涟漪,陪着郑太后闲话,半个时辰后才告退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