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王瑾,听到此处忍不住追问:“南阳郡主是不是要趁机推广新粮?”
王丞相瞥一眼过来:“是又如何?”
别人怕王丞相,王瑾却半点不惧,张口便道:“几个月前,南阳郡主上奏折要献新粮的粮种。如果当时朝廷接纳并推广,或许北方明年就能丰收。百姓们不会再饿肚子了。”
“说得倒是轻巧。”王丞相冷笑道:“先不说新粮产量到底有多少,若是此事成了,太后娘娘就会声势大振,想弹压也弹压不住。到那时候,朝堂众臣就会纷纷倒向太后。哪还有我这个丞相说话的份。”
朝堂争斗,就这般重要吗?比百姓死活更重要?
王瑾默默看着王丞相。
知子莫若父。王丞相显然很清楚王瑾在想什么,淡淡道:“官场如战场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想做事,就得先掌权。空有一片热诚,只会撞南墙,碰得头破血流。”
“你今年已经十五,过了年就十六了。这个年纪,也该长大懂事了。”
王瑾低声应是。
王丞相又道:“今日为父再教一教你。你在宫中最是风光,太子对你最为倚重。你以为是为什么?难道是你王四公子才能过人?”
“这天底下英才多的是,太子单单器重你,众臣见了你都客客气气。那是因为你是我王荣的儿子。我是大梁丞相,百官之首。你这个王四公子,谁敢不敬让三分?”
“瞧瞧郑宸,比你年少一岁,城府心计比你深得多。每次见了我,都格外恭敬。”
“他亲爹和我是政敌,是对手。他心里再恨再怒,对我也不敢有半点不敬。这是什么?这就是权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