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史最了解郡主,张口安慰道:“郡主不用太过担忧孙太医父子的安危。他们打着南阳王府的旗帜,且车上带的多是药材。民匪们不敢也不会冲他们下手。”
不敢是因为南阳郡兵强马壮出手狠辣人人畏惧。不会则是因孙太医父子前去平州防治瘟疫,只要还有一分人性的,都不会阻拦。
姜韶华嗯一声,依旧蹙眉不语。
郑宸看向姜韶华:“平州瘟疫爆发,朝廷都无力救平州百姓,郡主何必派人前去送死?”
这话说得颇为刺耳。南阳王府一众属官皆怒目相视。
姜韶华倒是没发怒,淡淡应道:“朝廷离得太远,顾不上平州百姓,也不怕瘟疫在北方盛行。本郡主身在南阳郡,不愿见瘟疫横行,更怕瘟疫传到南阳郡来,祸及南阳百姓。所以,本郡主特意派了孙太医父子前去平州。”
“此事,本郡主已上了奏折去朝廷,就不劳郑舍人操心了。”
郑宸今日心绪奔涌难平,说话格外刻薄:“说起来,这件事确实轮不到我操心。真正该操心的是王舍人。若是孙太医一行人防治得力,研制出能治疗瘟疫的药方,那到时候朝廷的脸面可就难看了。王丞相又要被众人所指,颜面无存。”
王瑾心想你嫉恨崔渡,倒将气都撒到我头上来了:“郑舍人这般关心我父亲,我感激不尽。不过,郑舍人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“如果孙太医等人能控制住瘟疫,我父亲心中定然快慰,为他们请功。他们是南阳郡属官,同样是大梁臣子。郑舍人刚才那么说,有割裂南阳郡和朝廷之嫌,着实不妥。”
“我奉劝郑舍人,以后说话要谨慎小心些,别因一时意气逞口舌之快。惹恼激怒了郡主还不自知。”
王瑾当然不是好惹的,一番话连消带打,同样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