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太皇太后听着这话十分顺耳,欣然笑道:“哀家是你亲祖母,自然事事都向着你。朝臣们用心当差的,也都是好的,像安国公和纪尚书,就都是忠心的好臣子。王丞相张尚书戴尚书周尚书他们,做官的能耐不小,就是心里杂念太多,在朝堂里结党,左右朝政,十分可恶。”
没错,郑太皇太后还是和以前一样,在皇上面前不遗余力地贬低王丞相一党。
这法子或许老套,但是绝对有用。最亲近的人天天在你耳边说别人的不是不好,任你是谁也会不知不觉受到影响。
年少的太和帝对强势的王丞相,确实有诸多不满,他低声道:“平州瘟疫,平州乱军因瘟疫死了大半,已经溃不成军。这是老天给平州乱军的天谴,朕心里确实痛快。不过,平州还有二十多万普通百姓,岂能全部抛下不管。”
“王丞相不肯派人去平州,朝堂里倒有大半臣子都赞成。朕也实在没办法。”
郑太皇太后这一点倒是和王丞相意见一致:“平州已经成了乱军的地盘。别看乱军死了大半,说不定熬过瘟疫,乱军就会重新成军。这时候可心软不得。”
“瘟疫是天灾,每一次瘟疫爆发,都会死很多人。封了平州,不让瘟疫流传出来,也就是了。”
“再说了,韶华不是已经派孙太医去了吗?南阳郡就在北方,离平州近得多。就让孙太医一行人去,治好了瘟疫,是大功一件。朝廷重重封赏就是。万一有个好歹,孙太医一行人都死在平州了,也波及不到朝廷来。”
太和帝沉默不语。
他忽然有些羡慕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阳郡主。
南阳郡不算大,完全是姜韶华的地盘,姜韶华说了就算。想做什么,一声令下便可。他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天子,却如提线木偶,说什么做什么,根本由不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