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摩尼的伤势后,孙广白打了个呵欠,握着山杏的手回军帐。
重伤不起的人,身边离不得人。林慧娘主动留下照顾伤患。
在军营里待得久了,受了伤赤着身体的军汉也看得多了,林慧娘对着满身是绷带的精壮异族男子摩尼,丝毫没动容。
到了半夜,摩尼忽然呓语梦话,口中叽里咕噜地嘶喊,脸孔狰狞而痛苦。
林慧娘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汗珠。
摩尼猛然睁开眼,左手动了一动,疼痛入骨,他用力咬紧牙关,不愿示弱呼痛。
林慧娘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倔强,擦完汗,拿来一碗温热的水,喂他喝下。
摩尼不愿张口,林慧娘伸手一捏他的下巴,他不得不张口,咕噜咕噜被灌了一碗水。
“喝完睡觉。”林慧娘忙了一天,又要熬夜照顾伤患,疲惫之余,也没什么好脸色:“你现在全身是伤,别乱动。要是动得骨头错位,遭罪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也不管摩尼能不能听懂,林慧娘说完便去了军帐的另一侧。那里还有一个重伤患,是随汤家人去经营粮铺的亲卫,在途中遇到大股饥民冲击粮队受得重伤。
这才是需要好好照顾的伤兵。比那个奇奇怪怪长相阴狠的外族马奴重要多了。
林慧娘仔细地为伤兵擦拭,用棉纱沾水,在伤兵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涂抹。
摩尼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