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当!
一声脆响,王府书房里一块上好的玉石纸镇落了地,摔成了两半。
书房里的几位幕僚个个缩着头,噤若寒蝉。
王丞相浑然没了平日的从容不迫,一双眼似在喷火:“王易这个没用的混账!竟连刺史府里的官员都拿捏不住,被下属检举揭发!奏折都送到京城来了!这个混账!这个窝囊废!老子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儿子!”
王丞相在气头上,连脏话都爆出口了。
幕僚们悄悄交换了个眼神,最后,一同看向焦幕僚。
焦幕僚资历最老,最得丞相信任。这等时候,也只有焦幕僚有勇气有底气张口劝一劝丞相大人了。
焦幕僚顶着同僚们信任求救的目光,鼓起勇气劝慰怒火中烧的丞相大人:“丞相大人请息怒。此事定然是有小人在背后作祟,不能全怪大公子……”
“他都四十二了!”王丞相怒骂:“自己也是做祖父的人了,贪墨点银子,都收拾不清楚,留下那么多明晃晃的证据把柄。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?都是水不成!”
奏折上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,想赖都赖不掉。确实太过愚蠢了!
也绝不是王丞相口中说得贪墨一点银子那么简单。王刺史的胃口可不小,光是奏折里列出的数字,就是个极为惊人的数字。几乎抵得上大梁半年税赋了。足以称得上是大梁第一贪墨巨案。
所以,也怪不得天子面色难看怒不可遏。朝廷国库空虚,军费一减再减捉襟见肘,宫里已经开始缩减用度。王刺史却在江南过着花天酒地逍遥快活无比奢靡的生活,两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