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恒昌回过神来:“继续挂着,郡主说了,要曝尸十日,一天都不能少。”
这么做,不是因为郡主残暴,而是要震慑南阳郡里的土匪和那些所有不安分的人。别以为郡主年少可欺!
刘恒昌其实打从心底里钦佩郡主这一手。一个十岁的小姑娘,亲自领兵剿匪,有勇气有胆量,还在众亲兵面前亲自斩杀土匪。
尤其是杀朱一刀的那一枪,势如破竹力如闪电,众亲兵口耳相传,已经越传越神乎了。
郡主在军营里,迅速建立起了威望。
这威望,不是因为南阳王遗泽,不是因为拿着军饷吃人嘴短,而是人天性对强者的崇拜和敬畏。
……
郦县县衙后堂,蔡县令没了之前的潇洒倜傥,一脸畏缩地站着。
陈卓坐了上首,紧接着是杨政。这是之前郡主交代的,杨政精通大梁律,是王府审理正,来郦县问责蔡县令,一定要将杨政带上。
杨政不爱出公差,路途舟车劳顿不说,做的还是得开罪人的差事。奈何职责所在,郡主一声令下,他不得不来。
连着坐三日马车,他的腰背都僵了。歇了一天一夜,才缓过劲来。
“蔡县令,你可知罪?”陈长史目光冷然,声音凛冽含威。
蔡县令背地里蹦得欢,当着陈卓的面,屁都不敢放一个,低着头请罪:“请陈长史息怒,下官知错了。当日吴长随三人遭了匪祸,下官应该亲自去王府谢罪。”
“下官当时想着,正值春耕,县衙不能离了人,一时疏忽糊涂,只写了书信请罪。怠慢了郡主,绝非故意。请陈长史看在下官兢兢业业当差数年的份上,为下官求情分说。”
南阳郡下辖十四县,郦县六千人口,只是下县。不过,郦县税赋交得足,年年各项考评都是优。蔡县令这么说,也自有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