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部周尚书是王丞相走狗,王丞相稍一示意,工部就一直拖延至今。皇上就不管一管?”
郑太后越说越恼:“皇上再不管,哀家可要亲自过问此事了。”
太康帝有些头痛:“母后,工部事务繁忙,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河工诸事。周尚书已经在工部住三个月都没回家了。”
“工部不是有意拖延,是真得忙不过来,一时顾不上制造推广新式辕犁。”
郑太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,冷哼一声道:“疏通河道重要,推广农桑一样重要。工部没有时间制造推广新式辕犁,至少能让人画出图纸,送到各州郡府衙。”
“有图纸,他们照着图纸造一些新式辕犁就是。”
这倒是个可行的主意。
太康帝想了想道:“母后说的不错。不过,要仿制图纸,也是个精细的活。工部的匠人们大多不识字,他们仿制不来图纸。”
“那就从翰林院里找些擅长丹青的翰林学士,”郑太后早有思虑,张口提了个十分靠谱的建议:“图纸哀家看过,虽说精细复杂些,也能仿制得出来。”
太康帝点头应了。
郑太后见自己的建议被儿子采纳,终于展颜而笑:“哀家见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忧心,总想着为皇上分忧。”
太康帝笑道:“母后一片慈爱,儿子心里都清楚。说起来,是儿子不孝,本该好好奉养母后,让母后安心颐养天年。现在还要母后这般操心。”
郑太后最忌讳听“老”这个字,立刻道:“哀家好吃好睡,身体好得很,还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。能为大梁朝堂操操心,哀家乐意得很。”
太康帝笑容微微一顿。
看着一脸焕新的郑太后,太康帝到了嘴边的话委实难以出口,只得笑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