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个权欲过盛的祖母,太子其实心底颇有些忌惮。只是,到底是亲祖母,一直对他疼爱有加。便是从政治立场而言,郑太后和安国公一派,也是一股绝不容小觑的力量。
郑宸沉默片刻,略显生硬地吐出三个字:“没有了。”
两日后,天子棺木被运送出宫。
太子有些犹豫,低声道:“韶华堂妹,此事怕是会惹王丞相恼怒不快。”
太子哑然。
姜韶华停步转身,目光淡漠。
在昭和殿跪灵也就罢了,硬是掺和军政议事也就忍了,现在还要去皇陵送葬,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?论亲疏论血缘论身份,便是实在要去也该是宝华公主,哪里就轮到南阳郡主了?
偏偏南阳郡主就这么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说到底,一个年轻热血的少年太子,哪里甘心被权臣压制?
一念至此,太子骤然心动,神色也为之一动。
这等时候,没人来抱也没人来哄。反正此时哭声一片,二皇子尖锐的哭声混在其中,几乎没惹来众人注意。
郑太后要借着姜韶华这柄宝刀,对着王丞相露一露锋芒,如果此事能成,便能压下王丞相的威势……
说完,便翩然离去。
徒留郑宸在原地,用力地呼出一口闷气。
一身白衣的南阳郡主。
姜颐也过来凑热闹。这些日子,天天在灵堂里,要么跪要么苦,不能说笑,实在憋的够呛:“你们在说什么?说来给我听听解解闷。”
这个慷慨陈词的卞御史,是众所周知的丞相走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