潭郎中最是老道,只当没看见王四公子的尴尬狼狈,一路上说些南阳郡见闻。王瑾心不在焉地听着,时不时地探头往外看。
谭郎中顺着王瑾的目光往外瞧,心想这样美丽英姿的少女,换了他年少时也一样心折。难怪王四公子不顾王丞相阻拦,非要来南阳郡……
正午,太阳高悬,日头明朗。
田庄已遥遥在望。一望无际的农田映入眼帘,农夫们三三两两地在田里忙活。风中吹来淡淡的泥土气和冬麦混合的清香。
王瑾看得双目发亮,将头探出车窗张望,然后激动不已地对谭郎中道:“这里都是上好的农田,快瞧瞧,那边的冬麦长势多好。”
王瑾自少锦衣玉食不沾阳春,今年出了京城这个富贵窝,来了北方小半年,看到了真正的人间疾苦。连农事也比以前见识得多,一眼认出了冬麦。
谭郎中自诩文官气度,安稳不动如山,不疾不徐地应道:“南阳郡有擅长农耕的能臣干吏,种出了产量极高的新粮。这冬麦也比别处长得好。”
“南阳郡主在朝堂里分量越来越重,底气愈发足实,归根结底都是来自于此。”
谭郎中说着,意味深长地看王瑾一眼:“今日我们来田庄,便能见到这位能臣。四公子不妨折腰结交示好。”
王瑾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,眉头不由得动了一动:“谭郎中不会是想挖郡主的墙角吧!”
“四公子这话就不对了。”谭郎中悠然笑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区区一个南阳郡,再有所作为,官职到五品的左右长史就已到顶了。有能耐的臣子,就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更好的未来。”
“说不定,这位能臣一直等待的,就是这样的良机。”
王瑾皱了皱眉头,直截了当地说道:“此事万万不可。不管这位臣子怎么想怎么做,挖墙角就是我们不对。郡主自会抬举重用,或是主动举荐给朝廷。总之,我们什么都不能做,也不该做。”
王四公子这正直的脾气,和丞相大人可是大大不同啊!
谭郎中干干一笑:“我随口说笑,四公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