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善大师心里暗叹一声,声音重了几分:“你们两人都回禅房,为师去向郡主请罪。”
慈恩和武僧眼睛都红了,眼睁睁看着普善大师随杨政一行人离去。
普善大师已经两年没出过白云寺。今日难得出寺,却无百姓簇拥跪拜,只有十数个面无表情的王府亲兵。还有一双年轻的少年少女虎视眈眈,也就是陈舍人和马舍人了。
上了马车后,普善大师闭上双目养神。
陈瑾瑜紧紧盯着普善大师的脸。
马耀宗想了想,小声提醒:“陈舍人,普善大师主动去县衙见郡主,总不会半途跑了。不必一直紧盯着。”
陈舍人却道:“万一他在半途装晕,赖在郡主头上怎么办?”
普善大师:“……”
以胸襟著称的普善大师,忍不住睁开眼:“陈舍人,贫僧今年七十有二,一把年岁,怎么会做这等无赖小儿行径。”
陈瑾瑜挑眉冷笑:“这可不好说。普善大师往日做的那些事,细细数来,和盘踞一方的豪强可没什么两样。雉县百姓整日劳作辛苦,却连饭都吃不饱,还有百姓卖儿卖女,只为了供佛。如果天上的佛祖知道普善大师这般盗匪恶贼一样的行径,只怕也要愧为佛祖。”
普善大师神色不变,道了一声“哦弥陀佛”:“陈舍人年少,不知佛理,不免偏颇了。”
马耀宗冲陈瑾瑜使眼色,陈瑾瑜将到了嘴边的讥讽咽下,淡淡道:“等到了郡主面前,再论偏颇。”
一个时辰后,普善大师见到了南阳郡主姜韶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