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宴席上没吭声,散席时冲卢舍人使了个眼色。
卢琮略一点头。
……
一柱香后,卢玹和卢琮进了书房。
“堂兄做了郡主舍人,随郡主巡查十四县和军营,这几个月来辛苦了,黑了也瘦了。”
卢玹坐下后打量堂兄一眼,笑着调侃。
卢琮苦笑着自嘲:“别提了。我还不及年少的陈舍人马舍人,他们两个骑马赶路,随郡主东奔西走。我不时要坐马车,遇事反应也不够快。这张脸都要丢尽了。”
卢玹有些惊愕:“堂兄不是在说笑吧!陈瑾瑜那个黄毛丫头,不过是仗着陈长史的体面,才得了舍人的差事。马耀宗也差不多,郡主提拔任用他,全是看着马县令的颜面。堂兄怎么会不及他们!”
卢琮长叹一声:“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。这半年下来,我算是认清自己,也看明白郡主了。”
“郡主用人,不在乎资历,也不在意读书多少科举如何。郡主要用的是忠心勤勉能干的人,就像蔡县令那样。像崔县令那样出身大族科举晋身的年轻县令,性格清高些,当差其实也算尽心,都不能让郡主另眼相看。”
“我一个罪臣,靠着郡马举荐才做了舍人,哪里有底气和陈舍人马舍人较劲。”
“而且,两位年轻舍人,也是真的能干。陈舍人擅长揣摩郡主心思,又能贴身相伴,代郡主说些不便出口的话。马舍人行事圆滑,低得下身段,做事周全。我自叹不如。”
“说来惭愧,我这半年一直在潜心学习,还没真正领差事。”
卢玹:“……”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