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耳鬓厮磨了片刻,崔渡终于痛下决心,松开怀中娇妻,上了马再次离去。这一次总算没回头。
姜韶华站在那儿,目送崔渡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不见,才回了南阳王府。
王府还是那个王府,属官们各司其职,各班房里都是一派忙碌。姜韶华这个南阳郡主,反倒是最清闲的。
她先去吏房转悠。陈长史正忙着将处理公文,无暇闲话。她干坐了片刻,喝了盏清茶,便起身去了户房。
户房里更是忙碌,冯长史正令麾下小吏们核算账目,预备南阳军和亲卫营的抚恤事宜。一忙碌起来,冯长史的脾气便成倍地见涨。便是郡主来了,冯长史也没收敛,冲着所有来报账要银子的人吹胡子瞪眼。
姜韶华难得摸了摸良心,是不是给冯长史的压力太大了?养兵不是易事,她张口吩咐几句,冯长史便要为此忙得焦头烂额,整个户房都得拼命筹措钱粮。
接下来,姜韶华又去了工房。
工房就更忙了。沈木正召集了几个技艺精湛的匠人,正研究如何打制出更锋利的兵器更坚固的铠甲。
姜韶华对兵器颇有心得,忍不住加入讨论。如此总算将半日时光消磨过去了。
待用过午膳,一个人独自午睡,身畔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陈瑾瑜忍不住低声笑道:“长宁伯这一走,郡主是不是很不习惯?”这大半日,郡主强打精神,实则失魂落魄心神不宁。
姜韶华知道瞒不过最亲近的人,自嘲地笑了笑:“是啊,确实不习惯。新婚这一个月里,崔渡日日在我身边,两人形影不离。现在他忽然走了,身边像少了什么似的。”
陈瑾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:“一开始分别,是不习惯。等过些时日就适应了。”
姜韶华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