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丞相党低声道:“张尚书这些时日常和淮阳王密谈,分明是要支持淮阳王争大位。”
丞相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,各有各的心思盘算。以前王丞相压得住,现在王丞相伤重不起,丞相党的官员们心思浮动,已有人暗搓搓地靠张尚书去了。
“总之,以后有的是热闹可瞧。我们且走着看着吧!”说这话的,是属于中立墙头一派,就是哪边势力大靠哪边。这才是朝臣的主流。
对他们来说,龙椅上坐着谁其实没什么区别。
淮阳王武安郡王有能耐,能抢来皇位,他们就磕头效忠。他们斗不过郑太皇太后和南阳郡主,那就平王登基嘛!跪谁不是跪呢?
“嘘,都小点声,私下闲话,别被人听了去。平白惹来麻烦。”
姜韶华等臣子们都换了湿衣,才去了马车上换衣服。
崔渡悄悄跟了过来。
这等时候,没法子讲究,两人各自背过身换了干净的衣服。
姜韶华低头整理衣襟,崔渡很自然地接过手,顺便用毛巾为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,在她耳边低声问道:“走了一整天,你腿疼不疼?孩子有没有闹腾?”
说来奇怪。姜韶华一整天都没觉得累,此时被崔渡这么一问,便觉全身疲累饥肠辘辘,忍不住轻叹一声:“累,饿。”
送葬途中,不能停下不能吃喝,只能空着肚子走到皇陵去。
崔渡眨眨眼,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块糖,塞进姜韶华口中:“不能果腹,甜甜嘴也是好的。”
姜韶华忍不住笑了一笑。
糖一点点化在口中,确实很甜。所有的疲累也在甜意中一扫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