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可能?”
孙太医哂然;“怎么不可能。”然后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我们孙家世代行医,医术格外出众口风又紧的,才能进宫。做太医最要紧的,不是医术如何,而是不该说的话绝不能说。”
“便是在高门内宅里行医,也一样要多看多听少说话。”
“梅姨娘伺候郡马十数年,生了一子一女。可梅姨娘过的日子,到底算不算好,就只有梅姨娘自己清楚了。不管梅姨娘是为了什么缘故下毒,总之,都是为郡主解决了一桩大麻烦。”
郡主登基为女帝,是千古未有之事。卢玹不去登基典礼,确实容易被人诟病说嘴。一旦去了京城,定会给郡主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现在得了“急病”不能动弹,这就怪不得任何人了。
从这一点来说,梅姨娘是立了一大功。
冯长史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,也咂摸出些滋味来了:“照你这么说,梅姨娘不但无过,还立了功。只是,此事太不体面,万万不能张扬。以免损了我们王府名声,牵连到郡主身上。”
孙太医咳嗽一声:“郡主去京城之前,将王府庶务一律托付给冯长史。此事到底要如何处置,就由冯长史来决定。”
冯长史颇有担当,并不推诿,思忖片刻,便做了决定:“此事先不声张,你继续为郡马治病。我再私下写一封信,让人送给陈长史。”
这事直接和陈长史商议,不让郡主知晓细节。日后便是事发传开,也有他们这些王府属官顶着,不会伤到郡主的名声。
……
熬了一夜提心吊胆的梅姨娘,躺在床榻上,根本睡不着。
她知道,她做的事,根本瞒不过孙太医的耳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