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姨娘泪流满面,痛哭着握住儿子的手。
卢颖眼眶也红了一红,声音依然镇定:“既已做了,就往好处想。只要冯长史孙太医不说,没人知道父亲的急病从何而来。”
这年月,生病死人是很正常的事。大梁两任天子都是病死的,太康帝好歹活到三十多岁,太和帝可是连弱冠之年都没到就驾崩归天了。
卢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,会格外关注的,唯有卢家。
梅姨娘哭了一会儿,抹了眼泪,低声道:“我是担心卢家会起疑心。”
卢颖在府学读书两年,眼界认知都有了长足的进步,闻言安抚道:“父亲做了二十年南阳王府赘婿,维系住了卢家和南阳王府的来往。现在伯父已经做了平州刺史,卢家和南阳王府的关系牢不可破。父亲得了急病一事,卢家哪里敢起什么疑心。”
“娘只管放宽心,好好过日子。”
梅姨娘最听儿子的话,悄然舒展眉头。
卢颖思虑片刻,问了最后一句要紧的:“父亲中了这等慢性剧毒,能活多久?”
梅姨娘低声道:“快则十天半月,慢的话,能熬几个月。”
卢颖略一点头:“倒是快些得好。”
按着正常速度传信,卢家人闻讯再派人前来,就得一个月时间。若是卢家人来的时候,南阳王府已经办了丧事,那就最好不过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