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,太医是天底下最危险的职业,没有之一。
姜韶华理解孙太医的忧心,格外温和地宽慰了孙太医一番。如此贴心的话,孙太医听在耳中,心里热乎乎的,紧绷的神情顿时舒缓:“皇上对臣父女的优渥厚待,臣铭感五内,感激不尽。”
“泽兰这丫头,在军营里待久了,整日和那些心思莽直的军汉们打交道。原本就是个耿直脾气,现在就得加一个更字。不瞒皇上,臣管不住她,也头痛得很。”
孙太医长吁短叹的模样,逗乐了姜韶华:“管不住就不用管,我看泽兰姐姐这样好得很。”
孙泽兰也笑了起来,语气软和了不少:“我今日确实说话有些冲,皇上别恼我。我平日里忙惯了,现在忽然清闲下来,实在不适应。”
“还有,太医院和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。我以前一直很向往来太医院做医官,这几日看下来,倒觉得做太医不适合我。”
姜韶华失笑:“太医首先是官员,其次才是大夫,是不是?”
孙泽兰惊叹:“正是!!!皇上说得对,就是这个区别。”
在军营里,没人在意她是女子。她有神乎其技的外科医术,能救伤兵性命,士兵们对她的敬重都是发自内心的。她这个孙神医,当之无愧。
进了宫廷,满目都是四平八稳的太医。大多年过五旬,年轻些的也得是四旬左右。个个老持沉重,说话委婉含蓄,看她的眼神,就如看一只窜天猴。
孙泽兰愤愤不平地说出窜天猴三个字,姜韶华被逗得开怀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