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官.....顶不住了。”
北面战场,一半塌陷的工事下面,中校佩西在射完枪里的子弹后疲惫的坐倒在了地上,发出了无力的呻吟,而在其身旁,倾倒的弹药箱中子弹散落了一地,然而他却再没有精力去捡起子弹进行填装。
“快起来,混蛋!”与佩西不同,指挥官马克正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捡着子弹,但长时间的作战已经让他裸露在外的手冻得发僵,子弹总是从手中掉下。
“砰砰砰!”
马克好不容易抓起几枚子弹,近在咫尺的岩石上被射过来的子弹打得砰砰作响,但他却浑不在意。
这一整夜的高强度作战已经麻痹了马克的身心,因此即便子弹就射在了旁边,危险已经临近,他仍旧以站立的姿态竖起长枪,将那刚捡起的子弹往往镗管中塞去,重复着这个已经延续了几百次的机械而僵硬的动作。
子弹在长棍的鼓捣下终于是塞了进去,他又连忙打开药室,鼓着嘴巴用力吹掉里面残留的灰烬,烟灰在狭小的药室内飞散而出,马克被灰烬迷住了眼,又被呛到了喉咙,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用手指抹着眼睛。
然而脏污的手指一入眼就立刻让他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,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,马克咬牙切齿,忍着疼痛勉强睁开了水雾朦胧的眼睛。
“长官,他们来了......”而在这时,依旧坐在地上的中校佩西轻声说了这么一句。
马克顾不及扭头看他,而是连忙从被塌陷的掩体缝隙中看向了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