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薛岑的声音停了下来,他像是描述一段故事一样将它讲了出来,许莓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,但是听声音可以感觉得出来。
他好像哭了。
抱着许莓的手臂也微微一紧。
过了一会他又笑了一声,继续说道。
“那人虽然是我名义上父亲,却比禽兽更可耻,我妈出了车祸,头七还没过他就迫不及待地迎那个女人进了家门,甚至转移了我妈名下的所有财产,我那时候也是蠢,蠢到甚至想要相信他不会做的太绝。
而他呢,或许是看在我是他的儿子,他给我留了两万,他多大方啊。”
说到这里他自嘲似的想要歌颂那个人。
可下一秒思绪翻涌,他浑身都难受得像是漂浮在汪洋的大海上一样无依。
他声音沙哑,但许莓还是清楚地听他说:“小莓,你知道吗?那个时候,一块墓地就要三万块。”
说到这里薛岑的声音断开了,他像是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。
想起在夜市烧烤摊上,老板说他那会儿出来兼职。
其实是为了给她母亲买一块墓地吗。
许莓鼻尖一酸,脸上早就湿透了,她胡乱地抬手在脸上抹了抹。
她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着他的腰。
“不说了,我们不说了。”
薛岑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。
慢慢感受许莓身上的气味好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那些曾经让自己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窒息的回忆,好像因为许莓的原因,让他有了一丝坦然。
就像他如浮萍一样漂浮时,有一抹月光落在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