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又与他说了几句,就先去书房了,见裴幽慢悠悠跟在身后似要出来,也没多想。
唐氏转身消失后,裴幽停住步伐,他单手负于身后在原地站了须臾,又往方才的方向行去。
透过房门缝隙,他看到安夏手上拿着一罐药膏正在给伏在榻边的江絮清涂抹,少女娇柔的声音响起:“安夏,你说我娘是不是想太多了,她竟觉得我身上的红痕……”
安夏笑问:“红痕怎么了姑娘?”
江絮清似是羞赧,双手捂住脸颊:“她觉得,我这里是裴小九亲成这样的……”
这不是很过分吗,他怎会对她做这种事。
安夏讶异,细细看那红痕说道:“奴婢怎么瞧着是蚊虫咬的。”
江絮清不停地点头,她实在不懂母亲怎会想到那处去了,真是让人羞得不行。
裴幽的视线落在那纤细且布满红痕的脖颈处许久,往常温润的眉目霎时变得阴寒渗人。
**
镇北侯府,寒凌居。
裴扶墨沐浴后,换了身丝绸寝服站在铜镜前。
他神情冷漠地盯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喉结,上手触摸,半晌拧着眉,怎么都没有江絮清亲上来时让他心尖酥麻的感觉。
渐渐他眼底染上暗.欲,指腹由喉结向上,抚摸到自己的唇,那抹意味难明的迷离之色极快消失殆尽,只余无尽的墨色翻涌。
她会这样亲他,是否也亲过裴幽?
至少上辈子是亲过了。
否则……又怎会怀了身孕。
那这辈子呢。
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细想下去,否则会忍不住想要杀人。
屋内忽然响起了周严的声音:“世子。”
裴扶墨敛神,冷目扫去,不悦道:“进来怎么不敲门。”
周严暗自擦汗,“属下敲过很多次了……”世子完全没动静,吓得他以为出什么事了,进来却看到世子对着铜镜笑得诡异的模样。
“回禀世子,石竹来信说三皇子的人近日的确与大公子私下有联络。”
裴扶墨赤足,慢步行到榻上倚躺,淡声道:“再盯,让石竹谨慎些,莫要被他察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