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跳井自尽,怎么成了凶案?
县令马庸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如果是自尽好办,安抚一番徐员外即可。
可若是凶案,折腾的就是衙门的人。
总得查线索找凶手吧。
尽快破了案子还好,如果有凶案长时间悬着,他这个县令的考绩就得大打折扣。
刑狱一类,是考核县令的重要标准,凶案若积累过多,县令的乌纱不保!
尤其这种尸体完好的情况,连推说是妖物所为都难以服众。
妖邪作祟,必定伤人。
哪有妖邪不吃人,偏偏喜欢拖人下水的。
牛不才别看大字不识一个,但他会察言观色,发现县令大人的脸色难看,就知道坏事了,急忙补救道:
“云缺啊,你再好好看看,是不是有妖邪作祟,害死了员外家的千金?”
说这话的时候,牛不才隐晦的比量出一根手指,代表着一两银子。
“不会错,就是凶杀案。”云缺道。
“再仔细看看,我瞧着像自尽的样子。”牛不才说着比量出三根手指。
云缺自然看得出对方的小动作,呵呵一笑,道:
“牛大人不必费心了,一码归一码,你加上脚趾头,这案子也是凶杀案,有人在昨夜行凶杀人,现在正逍遥法外。”
牛不才怔在原地,说不出话来。
向来贪钱的小仵作,今天居然对银子不感兴趣了。
牛不才自以为了解云缺,殊不知云缺有自己的底线。
贪钱归贪钱,但有些事,就算给他座金山银山他也不屑多看一眼。
牧青瑶安静的旁观着一切。
马庸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,瞪了牛不才一眼。
牛不才无奈之下,只好反驳道:
“既然非得定成凶杀案,那云缺你来说说,证据在何处!凶手连影子都没有,你凭什么判断是凶杀!”
云缺笑了笑,道:“想要证明很简单,有请主簿大人坐在井边,我来给你证据。”
牛不才不明所以,为何非得坐井口?
井里刚死了人,牛不才可不想坐过去,但县令的一个眼神,他只能无奈的坐到井口。
“从现在开始,我说的都是假设,牛大人要用点心,你就当做是真事。”
云缺说了句奇怪的话。
牛不才满口答应,在井边坐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