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子受得知内情后,神色变得复杂起来,脸上的杀气渐渐消失。
比起重建斩妖司,琴寿之死,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殷子受沉默了稍许,仍旧沉着脸道:
“监正调人,无可厚非,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云缺弑杀侯爷,大逆不道,即便锻纸侯犯下种种恶行,也该审讯过后再做判罚,岂容你提前动手杀人,来人!将云缺乌纱拿下,官职连降三品!”
立刻有禁军来到云缺近前,摘了代表四品官职的乌纱,又给换了个小号儿的乌纱帽。
周围的群臣看得心情复杂。
本该掉脑袋的罪名,结果人家就换了个乌纱而已!
群臣对云缺羡慕不已。
宰了个侯爷,只得到降三品的惩罚,这跟毫发无损没区别。
况且人家调去司天监,官职已经没用了,司天监的人见官大一级,人家简直是升官一样。
最让群臣佩服的,还是皇帝。
之前那句‘来人’,皇帝的语气可不是拿乌纱那么简单,显然是要拿云缺的脑袋。
群臣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儿,只是没人敢点破,并且对云缺不仅又高看了一眼,还心存忌惮。
尤其一些本就在前朝大燕为官的人,十分清楚斩妖司是个什么样的存在。
斩妖司里的,全是狠茬子!
那帮武夫斩妖都是玩命儿,与妖邪不死不休。
大燕王朝,上至当朝首辅下至九品芝麻官,没人敢对斩妖司小看半点,更无人敢招惹。
在百官震惊的目光中,云缺平静如常。
他料到吕青会来,也料到自己的身份会公之于众。
云缺并不在意。
朝堂上前朝的人多了,又不差自己这一个。
只是斩妖司的存在太过特殊而已,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。
调去司天监也好。
看花不谢付账那么痛快,司天监的俸禄肯定更高,还不用上朝,隔三岔五的去点个卯,其他时间都在学宫修炼。
云缺给自己未来的司天监生涯规划好了。
还是那三个字,混俸禄。
琴寿之死,至此告一段落。
皇帝的脸色始终不太好,更加频繁的抓头,看起来奇痒无比。
首辅周史伯上前一步,道:
“陛下,太子已经抵达天门关,但守关的邵武国边军并未归还边关,此事不得不防,臣以为,需要派遣重兵增援边军,以防邵武国贼子野心,突然发难。”
殷子受变得很不耐烦,摆手道:“首辅看着办吧。”
周史伯皱了下眉。
这种调集大军的事宜,非同小可,又不是儿戏,你皇帝不说调哪路军兵,首辅也不好随便调兵。
“陛下,臣觉得事不宜迟,最好派遣一支禁军协助边军防卫,若时机恰当,可强攻天门关,将边关夺回手里,大晋以东才能安稳。”周史伯道。
“禁军护卫皇城,不能轻易动用,派些守军过去好了!”
殷子受狠狠抓着头发,挠了几下实在忍无可忍,直接将冕旒摘了下来。
不摘还好,冕旒摘下之后,殷子受觉得好多了,可下面的文武百官全都瞪大了眼睛,表情惊恐。
殷子受大为不喜。
不就摘个帽子么,有什么大惊小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