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狗不断低吼,龇着尖牙,敌意十足。
云缺自然不会给一条野狗让路,大步前行。
野狗突然发疯一样冲来,跳起来就要咬云缺,随后被一脚踢飞,撞在墙上成了第二个肉饼。
云缺挑起嘴角,淡淡一笑。
“血光之灾,算得挺准嘛。”
走出小巷后,云缺听到一种嚓嚓的声音。
街边,有个布衣汉子正在低头磨菜刀。
磨刀发出擦擦声,在夜里十分刺耳。
“这么晚了,还磨刀呢。”云缺随口说了句。
“家里有只鳖要宰,我那婆娘身体不好,炖鳖汤给她补补,刀不快不行啊。”布衣汉子低着头道。
“用不着那么麻烦,教你个法子,活鳖下锅,炖出来的鳖汤味道更好。”云缺道。
“活的不行,乱爬乱跳,容易翻锅,还是先宰了,再下锅比较合适。”磨刀汉子低着头道。
云缺笑了笑,脚步不停。
走过磨刀的汉子,街边是一座青楼,楼上传来阵阵丝竹之音,夹杂着莺声燕语,令人遐想连篇。
嘎吱一声。
二楼的窗户被一只玉手推开,探出一张女人的脸,厚厚的胭粉,在午夜显得有些惨白。
“小哥儿,上来呀。”
女人挥动绣帕,招呼着路上的云缺。
云缺抬头看了眼,呵呵一笑,道:
“没钱。”
女人掩口娇笑,晃动着绣帕道:
“今晚寂寞难耐,只想寻一良人倾述衷肠,不要钱的,快上来,姐姐等你呦!”
随着女人手里的绣帕转动,云缺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,最后双眼茫然。
抬起的脚步,麻木而缓慢,云缺好似行尸走肉般,一步步走进了青楼。
咚!咚咚!
三声梆子响起在无人的长街。
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!”
打更人的声音遥遥远去。
三更天,子时。
街边,老鼠钻出洞穴,四处觅食。
磨刀汉子吹了吹锋利的刀刃,提着明晃晃的菜刀走进青楼。
长街上行来一队人马,最前面的两人打着招魂幡,后面四个人抬着一口厚重的棺材。
大红色的棺材,被放在了青楼门口,在午夜里格外刺眼。
棺材正面刻着字。
平天王,云缺之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