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久之前,她还在家中被嫡母与姐姐们训斥逼问,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拉去浸猪笼。恐惧与羞耻包裹着宝言,让她无法消化。
沈沉将宝言的颤抖尽收眼底,她在害怕,他忽然有些烦闷,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。可是今日已经是第五日,他们都没得选择。
沈沉阖上眸子,宽大手掌握住了宝言细瘦的胳膊。
宝言猛地僵住,连抖都停了。她闭上眼睛,睫羽接替了身体的颤抖,仿佛拼命飞翔的蝴蝶。
她感觉到自己被推在柔软的被衾里,紧跟着,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剥落。柔|嫩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,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,好在诸云殿中烧着地龙,即便是冬日也不显寒冷。
沈沉看她抖成这样,也想尽快结束这一切,故而动作有些迅速,并不温柔。宝言咬着嘴唇,心中的恐惧更甚,她不敢表现出来,只好死死咬住嘴唇。
这是一场并不温柔的床笫之事。
沈沉急于结束,顾不上宝言怕不怕,宝言的感受当然不会好受到哪里去。中间一度要哭出声,又硬生生自己咽下去。
直到终于结束时,宝言重重松了口气。
她松一口气的动作太明显,沈沉终于抬眸看她,只见少女满脸的泪,脸颊微微泛着红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沈沉心忽然惊了下。
两个人都没兴致,自然只是匆匆一场便结束。宝言慢吞吞爬起来,感受到沈沉盯着自己的目光,在羞赧里摸索自己的衣物。
“抱歉。”
清冷而轻微的一声,落进宝言耳朵。
宝言动作一怔,怀疑是自己听错,她睁开一双泪眼,望向那人。那人已经起身离开,高大身影仿佛一堵白墙似的。
她吸了吸鼻子,低头穿衣,默默想,好吧,他跟自己道歉了,这位太子殿下也没那么坏吧。
沈沉披了大氅走出寝间,叫她们进去伺候宝言。皇后还未走,早已经预备好一切,给宝言的换洗衣物,以及热水。
皇后跟着宫人进来,在沈沉对面坐下,说自己的安排:“如今之计,这姑娘势必得留在东宫。不论如何,她也算于咱们有恩,母后的想法,是让她暂时以你侍妾的身份留在东宫里,待你日后毒解后,若是你喜欢她,便许她个侧妃之位,若是你不喜欢她,便再给她别的恩惠。”
“嗯。”沈沉没有异议。
他抬手拎起一旁的银壶,给自己斟了杯茶。茶水微苦,沁入心脾,沈沉有些走神。
方才他用了很大力气么?
她白皙肌肤上泛着红,实在太过脆弱,像个瓷娃娃似的。
还有她手腕上的那圈红,他分明没碰过她手腕,也红得那么厉害。
回过神,听见皇后继续说:“日后便将她安置在含英殿,离诸云殿近。沉儿……有些事,不必母后叮嘱你,此事可非小事,纵然你不喜你不愿,也不能由着性子,知道么?”
皇后了解自己这儿子,性子也不知道随谁,傲慢又固执,令人头疼得很。
“母后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,也不多说了。哦对了,此事母后已经封锁了消息,至于那沈庆安,你打算如何处理?母后的打算,是怕他说谎,所以已经命人取了他所说的药来,打算喂给他吃。”皇后道,她已经将沈庆安扣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