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前面一直没有答应你,连虚与委蛇都不乐意,你应该就能明白我知道你承诺能力的事,但后面我忽然答应了,还是‘杀人’这种违规的事情,你就在怀疑我是不是拥有合理杀人的权力,是不是‘鬼牌’?
“毕竟拥有‘无差别杀人’能力的只有鬼牌,海选本没有鬼牌先例,但是我连十八次预测剧情这种离谱的事都有,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
权珩道:
“或者说你早就知道,或者期待我抽到‘无差别杀人’的鬼牌,所以才会说‘抽一张适合的牌’,你想拿我当‘刀’,但是你没有拿到承诺做‘鞘’,所以想在彭启南死后尽快解决我,预防我为了双倍奖励和鬼牌任务来杀你。”
鬼妈妈脸色越发难看。
“你说……”权珩指腹摩挲红碧玺,带着笑假叹道,“我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漏洞?”
“还是主动和你交易时露出的马脚,甚至在晚饭聊天时半场开香槟,暴露自己去过六楼的事情,火上浇油,让你迫不及待做局来杀我。
“——是不是很奇怪?”
鬼妈妈死死咬住唇不说话。
权珩不再紧逼,闭了闭眼,感觉海风里的腥味比记忆里的更浓些。
“这里的水很冷,尤其是冬天,厚衣服吸满水就会像水鬼一样把你往下拽,对一个残疾来说几乎是必死。”权珩抬手好像要握住风,但声音也随着风散去了,“不过当时,我并没有挣扎。”
“对了,我忘了和你说,”权珩敛去情绪,偏头笑起来,“能完全掌控梦境的人类不多,但很不幸,我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我亲爱的妈妈,这确实是个局,但不是你猎杀我。
“——而是我,猎杀你。”
海浪耸立百米,围成遮天蔽日的死亡高墙,崩塌而下。
鬼妈妈想走却根本没办法动,被强力拽坐在椅子上,被迫和权珩坐在死神镰刀之下。
“妈妈,”权珩笑意加深,意有所指,“我会在你的墓碑前,献上一束水仙花。”
水仙花……
鬼妈妈难以置信地张开嘴,在震惊质问前被巨浪淹没。
天地死寂,海鸥乱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