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。
“吱嘎——”
老旧的屋门被推开,门外的感应灯光顺着缝隙照进来,伤口还没愈合的佝偻老太耸拉着眼皮,一针针缝出人偶衣物上的水仙花。
权珩一步步靠近,落座,随手拿起果盘里长着黑点的苹果,用水果刀熟练地削皮。
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。
“……你来是想和我说什么?”格桑老太将针头扎入人偶,这才抬头看向权珩,哑声道,“是想要指责我,还是可怜我唾弃我?”
权珩淡声:“因果报应罢了,你谈不上可怜。”
格桑老太一噎:“那你是来给鬼妈妈诉苦的?同情她,可怜她?或者来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?”
“我个人认为应该是‘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’,不过我并不同情、可怜她,相反我很钦佩,只是有点可惜。”
权珩说着,手上动作不停,苹果皮削成薄片,从头到尾没有中断:
“家庭、童年都是很关键的成长因素,她没有见过正常的亲密关系,完全被父母掌控,重蹈覆辙在所难免。
“但从受害者沦陷为加害者,除了外界的诱惑、推动,还有她自己的选择——这不需要洗白。
“我钦佩她曾抗拒过权欲的魔鬼,毕竟这对她来说非常困难,却不可惜她选择了魔鬼,或者迷失在魔鬼权欲的游戏里。”
“那你可惜什么?”格桑老太皱眉,古怪道,“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在说教我,或者在告诉我你要正义感爆棚地,去审判鬼妈妈?”
“审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