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珩转身看向受伤的步梓呦:“你……”
“封印我的名字不对。”步梓呦咬着唇,半舌无齿说话含糊,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我不姓步,我姓卫,捍卫的卫——只是因为父母离婚有了继父,这才改了名字。”
这也是为什么她的魂魄能逃到外面去——原本封印她的符箓上出现了纰漏。
权珩顿了下,轻声答复:“好。”
“我知道我的结局,你不用瞒我,况且我早就死了,不是吗?”
步梓呦坐在地上,垂眸看伤口流出黑色的血,笑里满是悲哀苦涩。
“我是两年前被摩登玫瑰的总裁温熙然卖到这里的,同样被谋害的还有我的室友裘霓裳——我本来想要报警,但没来得及。”
“因为你们发现了她贩卖人口的事情?”
“我是,但霓裳不是。”步梓呦轻轻摇头,“她是因为设计才能过于突出,遭到了温熙然的嫉妒才会被谋害。说起来,我身上这件嫁衣还是霓裳设计的,我还给她提了不少建议。”
她抬头时眼里盈着泪光,勉强地笑起来:“这件衣服叫霓裳嫁衣,是嫁给光明的意思——对女孩来说,是不是很好的寓意?”
“是。”
权珩下蹲与步梓呦平视,轻轻弯唇,语气温和,“但你的名字也很好听,「卫梓呦」,是「捍卫自由,追寻自由」的意思。”
卫梓呦想要露出一个笑,却抑制不住地嘴角下弯:“可我,可我从没自由过。”
她捂住嘴呜咽出声,泪水脱线般扑簌下坠。
“我的父母因为我是女孩想要打掉我,继父因为我是女孩厌恶我,上司因为性别看轻我,我生活的这个社会也在压榨我,我从没有一天能够自由地在这世界上喘息!”
卫梓呦颤抖着声音,像是要质问这不公平的命运,像是笼中鸟绝望的悲鸣:“我什么都没有做错,却连死也没办法获得自由!”
她嘶喊,痛苦至极。
她在那样的一生中说出的话,似乎每一句都是字字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