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记得你被追杀的时候怎么解决的吗?”权珩忽然道。
宋旌云一怔,看权珩抽出一条早就准备好的红布。
——是从那件嫁衣上撕下来的。
“看不见就不害怕了。”权珩将红布缠在他的眼上,“慢慢来,没关系。”
权珩用力攥了下他的肩膀,声音微沉却不失温和,“符而已,你能够画好。”
宋旌云绷紧唇,最终颤抖着呼出一口气,勉强点了头。
可当他执笔朱砂碰到新娘脖颈,听到她凄厉惨叫时差点崩溃地跑走。
权珩一把按住他的肩膀,迫使他冷静下来。宋旌云咬唇,等他僵着思维勉强画完符咒时才尝到了血的味道。
宋旌云眼眶酸涩,在新娘逐渐虚弱的呼吸中偏过头去——
“道长,您,您别愧疚。”
卫梓呦声音虚弱,朱砂画的符咒束缚在她的脖颈,让她发声都艰难,沙哑的言语断断续续。
——但她在封禁中获得了最后的清明。
宋旌云的手小幅度颤抖,手里的毛笔越攥越紧,颊侧肌肉都绷到酸麻。
“您不是封住我,而是让我安息。”
卫梓呦看着宋旌云露出湿意的布料,忽然很轻地笑起来,她眸中的血光被泪水冲淡了,露出原本润黑的瞳仁:
“我其实早就死了,现在也报了仇,已经没什么遗憾了。但我想请您帮个忙,咳咳咳……”
符箓越收越紧,卫梓呦努力发出声:“我请您……把我和霓裳的骨灰合葬,我想下辈子再为她的设计提供灵感……”
宋旌云蒙眼的布料被浸湿,他点头又忍不住低头,酸涩哽在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