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时候没机会听母亲讲故事,抱团的私立学校对她来说不是好地方,虽然没被欺负也被权家退了学,后来开始自学需要的知识,更没时间读这些儿童故事。
权珩能知道童话是什么模样,还是因为后来在福利院给小孩读绘本。
但那时候的体会,早就不可能和孩提时相同。
她看到海的女儿,想到的是小美人鱼有没有在岸上看到足够美丽的风景。
想到的是公主无需等待王子的拯救,公主也可以成为自己的“王子”,斩杀恶龙保卫家园。
以及从各类国王偏袒和皇后欺瞒中引申出的,企业管理者与亲族、下属间种种不利现象的解决方式。
孩童的天真她忘却了,看到的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和剥削,以及美好下血淋淋的腌臜。
“和我知道的童话故事确实不一样。”权珩道。
“我没听过童话故事,但俱乐部的人都说童话半岛的统治体系和现世童话不太一样,至少和他们知道的不一样。”
疯帽子看着逐渐熄灭的蓝火焰,眸色微深,“新世界的怪物关系非常混乱,如果你恰巧听说过某些和怪物重叠的现实角色,记得千万不要用现实认知去评判。”
他和权珩对视时又扬起唇,眼里却没有分毫情绪,字字清晰。
“——严重的可是会死哦。”
“我记住了,”权珩道,“多谢。”
“不谢,”疯帽子提醒,“你要记得我的人参娃娃。”
权珩失笑:“好。”她还不至于吞一张影碟。
“好了,”权珩看着已经被烧尽的罪畜,“我们去找加茂。”
疯帽子双手抓住栏杆,凭借手臂力量站起,“嗡鸣的中心得往前面走,不算远——听起来杂音很重,像是在某些封闭的空间里。”
sss序列的玩家,就是感知敏感度也和其他玩家不同。
“低高频的分离明显吗?”权珩问道。
疯帽子侧耳听了听,点头:“嗯,尖声比较明显,低声有些断断续续。”
“应该是和毒气实验室一样的玻璃隔音结构,有些低频声音传不出来。”
权珩回忆,“我走之前看过整个实验室的构造图——半封闭的大型观察室有一个,打通了一二楼,可以在三楼透过玻璃进行观察。”
“你只看了几秒,”疯帽子愣了下,“就记住了构造图?”
“只是浅层的记忆,也就是记住了形状,具体的内容要进行回忆。”权珩示意疯帽子和她来,“楼梯在这边,上去后很快就能看见观察室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,”疯帽子低喃,“居然是个过目不忘的……那为什么我的记忆都是碎片的,就因为我是个精神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