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帽子推门而进,先抬了下帽子和两位女士打过招呼,然后看向会议桌尽头的新月神父,“原来老头儿你回来了,那为什么不替我说句话?”
“因为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san值正常,”新月神父打量了遍疯帽子,轻轻点头,“看来效果不错。”
他接着转头看向其余人:“尤兰德你留下,其他人先回去吧。”
尤兰德坐回自己的专属座椅,略带迟疑地看向疯帽子,“你真的没事?”
“没事啊,不是你给老头子出的主意吗?”
疯帽子放松坐在座椅上,笑嘻嘻点破。
“疯子才能懂疯子,下一剂猛药给我看看效果。原来你们只从陛下那窥探到了她对权珩的特殊性,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啊。难怪拿不准结果都要看我频道呢。”
「第一序列」开频道,那是有实时查看边域观众名单的特权的。
尤兰德和新月神父闻言都变了变脸色,偏转目光没有回应。
“不过没有关系了,大家都是为我好嘛,我懂的。”疯帽子主动递上台阶,反正都是为了全球赛着想。
毕竟大家「第一序列·俱乐部」的特权用了那么久,可是会上瘾的。
新月神父无声叹了口气,接着正色:“你对权珩怎么看?”
“背后议论女士是很不优雅的行为。”疯帽子托腮,轻声道,“不过权女士很特别,我很喜欢她,也只会赞美她——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。”
新月神父看向他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
疯帽子点了下自己右眼的joker,小丑猩红的眼睛闪烁一瞬,“不过我所说的不是皮囊,皮囊只是欲望的象征,魅力是指灵魂的光辉。”
他向后随意一靠,饶有趣味地扫过面前两人的灵魂:
“皮囊只能征服欲望,魅力却能征服内心,她的魅力在于灵魂中从未熄灭的,如同星光的火,还有那种……”
疯帽子笑了声:“破坏沉垢秩序时的浪漫感。”
破坏秩序?也对,确实是够搅弄风云的,这进来才几天。
而且那枚烙印的能力……确实是能动摇秩序了。
“她的话题热度很大,现在有的是人盯上了权珩。”新月神父微微蹙眉,“暴露烙印并非明智之选。”
“不,首席,恰恰相反。”尤兰德摇头,“越无知的人,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,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。但去劫权珩并不现实,她并非是普通人。”
“是啊,都是去送人头,给权女士送热度而已。”
疯帽子猛地转了好几圈,举起胳膊玩得不亦乐乎,“要是权女士能给我发消息,让我去凑热闹就好了。”
“但是他们说的也对,”新月神父握住十字架,平静道,“这么危险的烙印掌控在一个这么危险的新人手里确实不合适,更何况你也说她会破坏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秩序。”
“确实对啊。”
疯帽子缓缓停下转椅,托腮笑眯眯道:
“毕竟对于未知的存在,人类向来都是恐惧和排斥的,对于别人能掌控自己却掌控不了的力量,人类向来是憎恨和嫉妒的。
“就算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,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替自己的害怕、懦弱、贪婪、无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的。
“——首席,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?”
新月神父静默几秒,缓缓点头:“你说得对,那今天就到这吧。”
他看向尤兰德:“既然疯帽子san盘稳定,那你就给他讲讲刚刚会议的内容。”
尤兰德点头:“好。”
神父吩咐完起身,离开了会议室。
“你不该那样说。”
等新月神父离开,尤兰德垂眸翻了翻桌上的资料,平静道:
“边域本就是暴虐与掠夺的潜在地,要想维持第一序列的地位就必须学会掠夺,这没有什么不齿的。再者陛下那边首席原本不用去……”
尤兰德顿了下:“他就算是为了俱乐部的比赛,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。”
“我知道立场,也知道掠夺的手段和首席的责任。”
疯帽子拿出纸,叠了只小乌鸦,借着灯光打量:“老头儿没有错,但我不喜欢他冠冕堂皇的腔调,掠夺不是伪善的借口。”
尤兰德也无声叹息,抬眸看到疯帽子手中的小乌鸦:“叠错了,你用了白纸。”
“白乌鸦啊。”疯帽子弯唇,“不好看吗?”
“我没见过白乌鸦。”
“我见过,刚刚就见过一只。”疯帽子别有意味地笑了笑,“现实又理想,格格不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