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关中各县之间还有权贵来往,对关中各县有怨言的何止您一家?”
“你是何意思?”
上官仪笑道:“此事尽量不闹大,大将军的作坊迁出关中,京兆府可以给予补偿。”
尉迟恭挥袖道:“不用!既然是老夫的儿子闯祸,自然是要教训的。”
“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希望大将军严加看管,如有下次京兆府可不会再看太子殿下的情分了。”
“有劳了!”尉迟恭朗声道。
“告辞。”
等人走出了门,外面大门重新关上。
好一会儿,原本气势凌人的尉迟恭颓废了几分,他神色懊恼道:“宝琳真是屡教不改。”
一旁的仆从的道:“大将军,就算是太子殿下念及大将军与陛下之间的情分,可太子殿下手下的那些人……可不会讲情面,许敬宗与上官仪看似是太子门下的人,这些人可都精明着呢,当初陈仓都尉虞宁被刘仁轨活活打死……”
尉迟恭怒道:“把逆子带来。”
其实尉迟大将军妻子苏娬过世之后,便一直没有再娶继室。
宝琳公子年幼失去了生母,又因尉迟将军的宠溺,才会让这孩子有了跋扈性情。
不多时,尉迟宝琳被押送了回来,跪在尉迟恭面前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尉迟恭一脚踹在儿子身上,怒道:“谁让你去打许敬宗的?”
尉迟宝琳道:“父亲也害怕太子的权势吗?”
“你闭嘴!”
尉迟恭大吼道。
尉迟宝琳跪在地上也板着一张脸。
尉迟恭道:“你娘过世得早,老夫处处惯着你,没想到惯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!”
说起母亲,尉迟宝琳稍稍低下头。
尉迟恭道:“来人!”
仆从连忙道:“大将军有何吩咐。”
“带这个混账去他母亲的灵位前给老夫跪着。”
“喏!”
尉迟恭快步走到府外,仆从一路跟着道:“大将军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老夫管教无方,这个逆子几次冲撞京兆府,老夫去请罪。”
春雨还在下着,雨水不断冲刷着一座座的宫殿。
宁儿站在殿下身边,看着雨景沉默着。
其实东宫殿前就是这么一堵墙也没什么好看的,只是雨声能够让人的心平静。
李承乾道:“听说最近黄河以南的暖春来得格外早,这才会让关中的这场春雨来早了。”
宁儿道:“殿下,暖春来的早,桑树早发芽,今年的丝绸肯定会更多的。”
李承乾坐在屋檐下,接住一些从屋檐落下来的雨水。
一旁的厨房传来饭菜香,是小福已经在准备晚饭了。
“孤觉得不能掉以轻心,这种天气很可能会迎来倒春寒,漠北传来的消息,他们那儿还飘着飞雪,北方的冷空气还在积蓄,此时还不能耕种。”
宁儿笑道:“殿下什么时候懂了这些学识了?”
李承乾叹道:“东宫放着这么多书,孤随便翻了翻,就记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