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文度眨眼道:“你不知道?”
裴行俭摇头:“我们不是护送粮食吗?”
“你再给某家一块牛肉干,某家就告诉你。”
裴行俭拿出一块肉干递给他,道:“说。”
王文度笑呵呵把肉干塞进怀中,指着正在火堆边拿着一卷书的年轻人,那个人看起来也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。
“往后盯着点这个人,此人身份不简单,他叫刘仁愿,我们队中的队正,哪怕是参军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,是他告诉某家的,这一次我们运粮队到了西域,就要提刀杀敌。”
说着话,他笑呵呵拍了拍裴行俭的后背,阴恻恻笑道:“某家还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简单,是吧?裴县令?”
裴行俭抬起一脚踹开了这个王文度,炸毛般地瞪着这人。
对方得到了牛肉干之后,笑呵呵走远了。
裴行俭靠着粮车闭上眼想要入眠,再一想他更觉得不对了,这人就不像寻常的军中人。
恐怕他嘴里没一句真话。
想明白这些,裴行俭拳头愈加痒了,越来越想揍这人。
休息了两个时辰,运粮队就要早早动身,天依旧是黑漆漆的,风雪短暂地停了,只不过依旧很累。
当粮车陷入积雪中,还要人用力推出来。
好在薛仁贵的力气很大,不然裴行俭觉得还要受不少苦。
赶了两天的路,一路上星夜兼程,总算是到了张将军所在的吐谷浑地界。
这里还是有不少吐谷浑人的,只不过这里也有很多唐军。
等裴行俭与薛仁贵在这里歇脚的时候,河西走廊方向不断有兵马朝着这里而来,后续还有粮草正在不断送来。
坐在粮车边裴行俭拿出一根树枝,在地上画着,一边道:“如此看来是要分成两路兵马,后方的侯君集大将军是要去攻打高昌城的,我们是去阻击在阿尔泰山南面的欲谷设诸部。”
薛仁贵迟疑道:“军中的老卒说,西域城的城墙并不高,土墙很容易翻越。”
裴行俭盘腿而坐,神色凝重地道:“高昌王手中的兵马可能是土鸡瓦狗,欲谷设手中的西突厥骑兵才是最棘手的。”
“好!”薛仁贵重重点头道:“就应该如此。”
不远处有几个老卒看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,在老卒眼中这些年轻人,这些年轻人第一次上战场,他们还未开始杀敌,最痛苦的时候就要来了。
唐军这里要休整五天,等待兵马到齐,就要开拔。
这些天裴行俭要跟着军中的人学习骑马,射箭,还要会用陌刀。
在河东长大的裴行俭与薛仁贵对骑射本就擅长,只是用大陌刀有些不适应。
今天依旧在跟着练挥砍,就见到一队人正在朝着营地而来,来人还不少足足有三五千人。
薛仁贵望着而来的兵马,道:“是突厥人。”
裴行俭疑惑道:“突厥人?”
俩人正瞧着,却见一直在队伍里默默无闻的刘仁愿这个时候离开了操练队伍,而是快步走向了那些突厥人。
听着刘仁愿与突厥人交谈的语言,薛仁贵惊疑道:“他竟然会说突厥语。”
等操练结束之后,裴行俭在军中打探了起来,因他的胡饼是有肉馅,此行在军中的人缘特别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