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府尹,这是太子殿下的文章。”
李道宗缓缓点头,在上首坐下。
许敬宗回头问道:“府尹近来与太子可有走动?”
李道宗放下茶壶,灌水灌了一个饱嗝,道:“近日魏王就要成婚,老夫会去道贺,届时陛下与太子都会去。”
“下官时常在想……”许敬宗一手拿着书卷,蹙眉道:“殿下常言主观能动性与个体的相同共识之间有什么关系?”
没见到府尹回话,许敬宗只有端坐在一旁继续闷头想着。
正堂又陷入了安静,只有书页翻过时纸张的摩擦声。
“报!”一个小吏来到堂内大声道:“中书侍郎褚遂良弹劾许少尹收买晋王与纪王,意在讨好东宫。”
话音落下,原本安静的京兆府衙门传来了重重的拍桌声。
许敬宗将书册重重摔在桌上,大声道:“褚遂良这个贱人!他在何处!”
“回少尹,已有不良人盯着了,现在刚从朱雀门出来,多半已在家中了。”
许敬宗快步就要走出官衙。
小吏跟上脚步,又问道:“府尹,可要安排人手?”
“怕他做甚!”
“褚侍郎家可是有部曲家仆,万一……”
许敬宗大步迈出官衙,朗声道:“老夫一人足矣!”
言罢,这个小吏还是有些不放心,目光看向堂内的府尹,只见府尹稍稍点头,这个小吏便会意要怎么做了。
给东宫太子做事便是如此,你要是能将事办好,太子自然不会说什么,如果事情没办好那就是你能力不行,要不换下来,要不就是将办砸的事再去办好。
太子严苛也没有严苛到不可理喻的地步。
许敬宗对东宫自然是忠心的,就凭他当年在泾阳,在坎儿井边守了一年的葡萄地,这份忠心天地可鉴。
因此与东宫一系,哪怕是京兆府治下的各县,一律唯才是举,没能力就换下,有能力就换上,简单干脆。
讲道理?讲什么道理!
经过这三五年的筛选,京兆府治下,长安十二县个个都是精兵强将。
今年长安城经过修缮之后,京兆府就准备主持重新划定修缮好的万年县与长安县,工作任务又繁重又多。
谁也不知道许敬宗与褚遂良的恩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。
可能是从当年秦王府时开始的。
当年在秦王府,长孙无忌一系的人就看不上许敬宗,也一直在疏远。
而褚遂良又是长孙无忌一派中最为拥护的人。
这样恩怨就有了,恩怨的来由也在朝野的猜测中有了踪迹可寻。
可朝野皆知,他许敬宗是什么人,关中出了名的酷吏,他既护着京兆府的左膀右臂,对外但凡得罪许敬宗的人,大多都是打过架。
朱雀大街上,在路人的目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