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此人乃是当初梁明帝的后人,也算是隋炀帝萧皇后的同母弟,出身显赫呐。”
李世民赞叹了一句,却又道:“可其人志大才疏,为人狭隘,容不下房杜,李靖,他好几次闯下祸事,与朕也算是有点亲眷所系,朕以前想要重用他,奈何次次辜负朕,数次将他罢黜。”
在凌烟阁来回走了两步,李世民接着道:“如今有人劝谏朕,将萧瑀召回来,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李承乾道:“父皇若召萧瑀回朝,乃是父皇宽容,可若召他回朝,父皇还想要任他为相吗?”
“你不想用这个人?”
“萧瑀是前隋的重臣,当初大唐初立,父皇需要启用众多前隋重臣来治理国家,但今时不同往日,再用过去的想法是不对的。”
“况且,儿臣以为,有人劝谏父皇重新起用萧瑀是冲着京兆府而来,反正京兆府做得再好,总会有人与之为敌。”
李世民道:“萧瑀若为相,你一定会杀了他的。”
李承乾作揖道:“父皇说笑了。”
“哪怕朕有心重新用他,说不定不出几天,他就会暴死在家中,有些事不用你做,会有人替你做的,你的东宫就是一艘船。”
“以往你是孤身一人,现在这船上的人太多了,为了利益,排除异己的事也并非你一个东宫太子能控制的。”
“儿臣铭记父皇教导。”
“如此一来你更应该注意言行与承诺,朕知道你向来说到做到,可言出必行,言出必践何尝不是负担。”
李世民双手背负,感受着传来冷风吹入阁内的寒意,问道:“你若为皇帝,将来该如何做?”
“儿臣没想好。”
李世民拍了拍这个儿子的肩膀,道:“与朕走走。”
走下凌烟阁,李承乾跟上脚步,看着宫里的风景,风雪刚过停歇了一段时日,殿宇的屋顶上还有些许积雪。
地面已被风吹干,天气似乎是更冷了。
听着父皇说起了当年,都是一些有趣的事,就如当年颉利的确在太极殿跳舞,但没有在众多臣子面前,而是在一场与将领们共饮的晚宴上。
还有其实执失思力早就投靠了大唐,颉利当时并不知情。
每每说起当年与突厥之间的纠葛,父皇总是十分自傲,在父皇眼中颉利不聪明,而是还有些愚笨,被忽悠了好几年。
再之后就是唐军攻打颉利,那一战打得并不轻松。
贞观十七年,临近除夕,一队官兵从洛阳而来,到了长安城前。
来人正是前来述职的洛阳崇文馆主事李义府,洛阳京兆府书令张大安。
张大安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官袍,翻身下马,向城门守卫递交了文书,便领着人走入了长安。
李义府跟在后头,关中正在下着冻雨。
前来迎接的温挺匆忙而来,道:“几位,京兆府请。”
张大安走在朱雀大街,道:“多年不来长安,朱雀大街以往没这么拥挤。”
温挺道:“是啊,人多了,好在各县都建设了不少房子,不然这么多人都在长安城住不下。”
张大安道:“现在的洛阳也是一样,人越来越多,不停地建房子。”
温挺领着人一路走,道:“许少尹一直想着两位可以前来,关中与洛阳确实该好好谈谈了。”
李义府追问道:“倒是有件事想问问。”
温挺道:“李主事但说无妨。”
“那裴行俭如今还在西域?”
“他任职安西都护府的都护,与梁建方大将军镇守西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