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周望放开了有些气喘的姜沫。
他下了车,绕到副驾驶,打开车门帮姜沫解开了安全带,然后牵着她下了车。
“学姐,放松,跟我走就行了。”
“去……哪里?”
姜沫这才意识到周望另有目的,她跟着迈动了脚步,但身躯多少有些僵硬,走得很慢很慢。
这是骤然被剥离了视觉的正常反应,哪怕有人引导着,她也会本能的感觉到恐惧。
走了几步,周望发现这样不行,他绕到姜沫身后,轻轻环住了她的腰,附耳道:“学姐,你知道在这样一段关系里,我蒙上你的眼睛意味着什么吗?”
姜沫摇头。
她此刻唯一的感受,就是在眼睛看不见以后,她全身其他的感官都得到了变相的增强。
即便周望只是轻触她的腰肢,隔着短款大衣,她也感觉到了超乎寻常的火热。
都是成年人了,那一页页超越边界的聊天记录,那一次次被周望要求着完成的“作业”……
即便姜沫在这方面再是一张白纸,难道她不上网不会搜索吗?
她是活生生的人,也接受过正常的教育,她早已明白了周望在对她做什么。
她迷茫,她惶惑,但她又无法抗拒,而在无法直面的内心深处,她又有着莫名的兴奋和期待。
她早已看不清自己。
只知道这些在外省的日子里,每当手机上属于周望的消息响起,她都会紧张而又期待的悄悄点开手机。
她在不断沉沦,可这种沉沦又是在清醒状态下发生的,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……
脑海里是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,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不断流失,如果不是周望扶着她,她可能都要软倒了。
“我不知道这种理论对不对,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周望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,飘忽,“当伱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,就象征着,在你的世界里……只剩下我了。”
“我的世界,只有你?”
姜沫身躯轻轻一颤,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。
这句话击中了姜沫的心灵深处。
现实不也是如此么?
即便她一直在努力着,想要让王教授帮忙,但她自己也明白,她父亲的案子是不可能翻了,她唯一的愿景,只是能不能减少一点刑期罢了……
亲戚?
交好的都被姜云飞借了个遍,没有逼迫她还钱已是仁至义尽,剩下的自不必说,除了目的不纯的韩彦谦,哪还有人关心她的死活?
朋友……
以前姜沫还没什么感觉,直至那天她被赶出家门,她才发现她原来没有什么朋友,到如今,或许丁师妹勉强算半个吧?
这世界很大,她却孤身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