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让山东士族没想到的是,等到他们去市场上进货的时候,却发现市场上的货已经比原来还要贵了好几倍。
卢铉特地起了一个大早,赶到西市上的茶商处。
“生意行啊,你们哥俩。”卢铉在外面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。
“嗨,什么行不行,瞎胡闹呗。”另一个声音回答道,听起来应该是茶铺的掌柜。
卢铉走进商铺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掌柜的,你这最差的茶叶多少钱一斤啊。”
“十贯钱。”掌柜的直截了当地回答道。
卢铉:?
平时特么不都是几百文一斤吗,怎么现在都十贯钱了?
“你这茶叶是金子做的,还是茶饼子是金子做的?”卢铉指着那茶叶问道。
掌柜的笑了,他摇着头说道:“您瞧瞧现在哪儿还有茶叶啊,这大过年的,如今都是所剩无几了,你嫌贵,我还嫌贵呢。”
卢铉深吸一口气,转身就走。
一连跑了好几家,一家比一家贵,卢铉无奈,只能选了那家卖八贯钱一斤的商铺,买了一千斤茶叶。
没办法不买,一是要和皇家抢时间,二是他们也知道,现如今草原上的羊毛十分便宜,若是等到草原人明白了羊毛的价值后,可就什么都晚了。
然而他不知道的是,他购买茶叶的那家商铺,茶叶是四百文一斤收购的。
这一来一回,二十倍的利润,抢钱都没这来得快啊。
等到世家门阀收集好物资之后,已是到了年跟前儿。
崔寔让人将物资火速运到博陵,好让叔父崔挺之带着商队前往薛延陀,开启羊毛贸易。
山东士族摩拳擦掌,满含期待。
眼看着暴利行当就要开展,怎能不让人开心?
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作为猎人的李象,正在酒楼当中和李漱统计这一次的斩获。
“象儿,你可真聪明。”李漱叹服地看着账本:“这一次,净利润足足有十三万贯,可是让世家门阀狠狠地出了一次血。”
“嗨。”李象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:“这些钱,也足够咱过一个肥年儿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李漱笑盈盈地说道。
“还要感谢姑父,姑父这一次牺牲可是够大的。”李象瞅瞅李漱笑着说道:“全长安都知道姑父他惧内了……”
“子类父而已。”李漱摆摆手:“再说姑母我在家里的地位还用说?”
“倒也是,只是咱李家还真是第一次出您这样的河东狮。”李象笑嘻嘻地开了一句玩笑,却忘记了河东狮的典故是宋朝苏轼调侃朋友的。
就是当年苏轼和陈季常一起听曲儿,结果被陈季常的夫人吼了一顿。当时苏轼吓得不敢吱声,回去之后给陈季常去了一首诗,写道:“龙丘居士亦可怜,谈空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狮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”
后人把这首诗提炼成了“河东狮吼”,一般用来比喻悍妒的妻子对丈夫大吵大闹,借以讥讽惧内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