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象往前走了几步,却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。
“小公子,小公子?”
李象回头看去,是刚刚来到登州考察时见到的那位索姓老汉。
“老人家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李象笑呵呵地说道。
说着,他指向老汉身后的院子问道:“这是你家?”
“是的,这就是小老儿的新家。”索老汉佝偻着笑笑,又问道:“小公子若不嫌弃小老儿家中寒酸,便进来坐坐?”
“好,坐坐。”李象也不客气:“正好我和我阿翁走了这一路也有些疲累。”
进得院中,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和血腥味儿扑鼻而来。
李象抬头看去,两个女子正坐在原地摘鱼肠,周围的地上鱼鳞堆得和小山一样厚。
场面挺血腥的,加点滤镜就像凶杀现场一样一样的。
鱼鳞可是好东西,现在老百姓嘴叼了不愿意吃,可以砸碎了喂给牲畜,或者发一下埋到土地里当做肥料。
李象进屋第一件事,就是坐在茅草屋里的土炕上,还伸手招呼李世民和薛仁贵他们也坐。
李世民也不客气,有样学样地学着李象一屁股坐在了土炕之上,仿佛就坐在自家宫殿里一样自然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……
薛仁贵多少有点拘谨,但李象给了他一个眼神以后,也坐在了老李的身边。
本来就是微服出来溜达溜达,你还整一个不敢坐?
“看老人家这日子,是越过越好了啊。”李象开门见山地笑着说道。
索老汉在肩膀头子扪了一下,咧着嘴说道:“谁说不是哩,多亏托恒山郡王的福,咱们老百姓才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。您瞧,这才半年不到的光景,俺家就换房子咧。”
“其实这房子倒也不是非换不可,只是俺家俩后生都娶了婆娘,不换也不行哦。”索老汉又显摆了一句。
“哦,原来外面那是你们家刚过门的媳妇儿啊。”李象恍然道,他说怎么上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这俩女人。
“是哩,还是从莱州过来的。”索老汉笑着说道:“这莱州家里有女儿的,都喜欢到登州各村说亲,就连俺村里那光棍了三十多年的柱娃子,都说上了一个婆娘呢。”
说着,索老汉就从一旁拽过来一小盆冬枣推给李象:“小公子尝尝,这是家里树上结的枣子。”
冬枣虽说叫冬枣,但早熟的冬枣一般在后世的阳历八九月份就能下来,更何况现在还是传统历法的九月份。
李象也不嫌弃,抓起一把分别递给李世民和薛仁贵,自己一腿窝在炕上,另一条腿悠哒着,和索老汉聊天。
“家里怎不见后生?出海了?”李象问道。
“莫有,托郡王的福,俺家分了二十亩的盐田,家里老二如今就在水师当中,老大和老三就在盐田里忙活,也有不少进项呢。”索老汉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