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二章 寒北天骄尽低眉!(3 / 4)

“这就是截天七剑么,也罢,就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陈牧屹立于山巅,目光始终平静,面对左千秋的这一剑,他没有任何动作,就只站在那里,唯有周身天地之力,化作八相流转。

叮!

一声清脆剑鸣。

左千秋的第一剑携阴阳之力,落在陈牧周身流转的乾坤之力中,仅仅只短暂的僵持,便被乾坤之力绞碎,分崩离析,无法撼动。

对此左千秋也毫无任何动摇,眸光中更是剑光大盛,手中之剑再提。

第二式,断两仪!

第三式,破三才!

第四式,定四时!

……

唰唰唰唰。

截天七剑连出六剑,可怖的剑意压的整个山阶之上,诸多天骄皆感到压迫,他们所修炼的意境,几乎或多或少,都在截天七剑的‘破式’之中!

所谓截天七剑,乃是持天剑之道,修至第三步的剑中至高,与执掌阴阳、四时、五行等绝世存在争锋,从中一步步演化出来,破尽天下意境的剑技!

“截天七剑。”

周昊深吸了一口气。

当初他曾摆在左千秋第四剑下,那时他的坤地意境尚未练成,但以他的判断,纵然是练成了坤地意境,最多也就是力抗第六剑,第七剑他多半还是胜不过。

其他人诸如花弄月、袁应松等人,此时也都是凝望这一幕,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左千秋的截天七剑之下吃过瘪,都曾狼狈过,但现如今,左千秋面对的不再是他们,而是号称天下武道至强的完整乾坤,情况又当如何?!

当!当!当!当!当!

伴随着左千秋一束束剑光落下,传来的却是宛如撞钟一般的沉闷嗡鸣。

陈牧就这么屹立在那里,只俯瞰山阶,无有动作,八相轮转生灭,好似一尊不朽的古钟,将一道道剑光全部磨灭,不曾有丝毫的动摇。

“第七式、坠七曜!”

最后一剑,剑光引落天星之坠,七束星光自上而下,不仅仅是凝结斩落天星之剑意,每一束星辰之光中,更是隐约有不同的剑意,分阴阳,破三才,定四时……

这一剑好似牵引起之前的六剑,将所有已被乾坤磨灭击碎,残存的意境碎片都汇聚了起来,以浩荡剑意汇合唯一,一层层炸开环绕着陈牧的巽风、震雷、离火、坎水……

最终。

左千秋的剑,生生刺入乾坤之间!

此刻的他就仿佛有所领悟,又仿佛印证自身武道一般,明明那一束剑光在一层层破开八相,刺入乾坤之中后,已经变得黯淡,但此时却仍在顽强的,凝聚着一股股的力量,像是俯仰天地而不屈服,宁要以一剑撕裂茫茫乾坤。

时间在这一刻恍若陷入静止,不知道过了多久,似乎只是一瞬,又好似眨眼万年,那黯淡明灭的剑,终于有那么一瞬,抵达了乾坤的尽头,刺向陈牧的身躯!

但。

左千秋的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欣喜。

因为直至这个时候,陈牧才终于缓缓抬起右手,仅仅只用一根手指,就无声的抵住了他的那一截剑锋,使其无法再寸进分毫。

“过去只听说天剑之玄妙,今日一见,的确有不凡之处,若伱能将这截天七剑,练到彻底圆转合一,或许我也得稍稍费一些力气,才能抵挡下来了。”

叮!

只听一声清脆剑鸣。

就见陈牧扣指一弹,左千秋的剑再也无法僵持,整个人连同手中之剑,一并向后飞出,一下子坠出十余丈,落在山阶下方。

“可还有别的招数?”

陈牧看向左千秋,神态如常。

不得不说这天剑的确非凡,最初之时也许就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剑道,但后来一代代传承,与阴阳、四时、五行争锋,渐渐磨砺出一柄可力压万道的天剑,若是成长到极致,遇到完整的阴阳五行,也能够一战。

但可惜距离乾坤依然有着差距,即使拼尽了全力,也只能勉强破开他以意境自然收拢的那一层环绕自身的天地之力,甚至都不足以让他动用天地轮印。

不过。

能堪堪破开那一层天地之力,也很了不起了。

即使没有他的刻意控制,以他如今的乾坤意境的程度,收放间自然汇聚的天地之力,也远非寻常五脏境所能比拟,都几乎能比拟楚景涑、夏侯焱等人的程度。

“……”

左千秋脸色有些苍白。

他没受伤。

但他此时感觉到的,却是一股更森冷的凉意,因为他知道陈牧不是伤不了他,而是故意没有伤他,就想看看他的天剑究竟能发挥到什么程度。

这算什么?

“你,踏入六腑境了?”

左千秋凝视着陈牧。

陈牧平静的回答道:“没有。”

“……”

左千秋的脸色更苍白了些。

这不是他要的结果。

他希望自己全力以赴的截天七剑,哪怕是败给陈牧也好,输给乾坤也没什么,但至少要能看到陈牧出力,可刚刚那算什么,陈牧甚至连元罡真劲都没有动用。

同为五脏境,

天剑和乾坤之间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差距!

他竟然连让陈牧出招都做不到!

“还有其他招数吧,我记得你也有灵兵,是叫玄天剑图?”

陈牧看着左千秋,神色如常,道:“来吧,都用出来,灵兵虽为外物,但只要你能激发,那也是属于你的力量,也不违背你的剑心,或者你再多积蓄一些天地之力,刚才的招数有些仓促了,多准备准备,应当还能更强一些。”

云霓天阶之上一片死寂。

此时此刻,无论是周昊,还是花弄月,又或者是袁应松等人,听着陈牧的话,都不由得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。

让左千秋用出玄天剑图,让左千秋多积蓄些力量,还有什么不违背剑心……

这是什么?

这算什么?

明明屹立在山巅的那道人影,和他们一样年轻,与他们都属于同代,都是寒北道十一州新秀谱上的天骄之一,但为什么这一刻,仿佛与他们之间变得格格不入。

倘若是一位成名已久的绝顶宗师,以这般样子面对左千秋,那么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,但偏偏却是陈牧,可怪异的却又让人察觉不到违和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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