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她那脸、那身段、那肌肤……”有人压低了声音,与身侧同窗窃窃私语,畅想道,“若是我得了,必叫她玉|体横陈,用作画纸……”
说着,又摸上了一旁舞姬的腰,狠狠捏了一把。
容锦已经无暇顾及自己在这么短短几句话间被送了人,她唇齿间还残存着酒的甘甜,但兴许是心理作祟,总觉着犯恶心。
她心中清楚,黎王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,也不敢当众对沈相行凶。
以他一贯的行事作风,这加了料的酒,八成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春|药。沈裕就算真喝了,大不了寻个女人解决,也不会将这种丢脸的事情宣扬出去,只能吃个哑巴亏。
哪知沈裕是半点亏都不肯吃,反手将她亲手倒的酒全灌了回来。
不能再留下去了。
算算时辰,催情香也已经生效,再留下去她未必还能维系神智清醒。
“沈相,”容锦果断决定卖掉黎王,偏过脸小心翼翼地看向沈裕,轻声道,“殿中熏香有异,不宜多留。”
她想让自己镇定些,可被沈裕审视着,尾音还是有些发颤。
沈裕并无半分惊讶之色,仿佛早就知晓此事,目光并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,倒是饶有兴致地看向形态各异的进士们。
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,竟笑了。
灯火映着他半边脸,分外雍容清逸,可那黑漆漆的眼瞳依旧沉寂无波。
“王爷这是用的什么香?臣孤陋寡闻,竟未分辨出来。不知可否予臣些,明日面圣时也给陛下猜猜。”沈裕拂了拂衣袖,视线缓缓扫过殿中众人。
虽说大多已浑浑噩噩,但也有几个没彻底丢人现眼的,未曾有什么出格之举,此时一听话音也反应过来了。
被他道破背后动的手脚后,黎王脸色变了几变,冷笑道:“好啊。”
说着,便叫人去取香料。
但谁都知道,他不可能老老实实交出动了手脚的真正香料。
沈裕更是压根没等,径自起身:“时辰不早,臣便不多叨扰了。”
兴许是跪的太久,又兴许是药效渐渐发作,容锦只觉着腿脚发软。但她也知道不能错过这个离开王府的机会,强撑着起身跟了上去。
她将脚步放得尽可能轻,只盼着沈裕将自己当作个不起眼的影子。